青挽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沈听肆眸光粘稠晦暗，温温柔柔的轻笑一声。

“怎么迟疑了？”

青挽垂眸，并没有注意到沈听肆冰冷而怪异的眼神，因为在他问出那句话时，她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鸿钰。

说来也很可笑，以着爱意为生的魅魔，其实最不懂爱，因为她不需要这个东西。

她只要站在那儿，就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把自己最热烈的爱意献祭给她，她不需要作茧自缚的爱上任何人。

但和鸿钰纠缠了那么久，恩恩怨怨都走了一遭，剪不断理还乱。

现在她才恍然发觉，鸿钰那直白的，热烈到近乎病态的爱意，像是无孔不入的海水，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磅礴而强势的将她完全包围，直至她彻底习惯了祂的存在。

青挽心下的答案快要彻底明晰时，沈听肆忽然爱怜的轻笑一声。

她抬头看去，对方一如曾经在无妄山时那般，温和可靠，带着长辈的耐心。

“乖宝，迟疑是因为在犹豫，对吗？那既然犹豫，就说明对方在你心底根本没有那么重的分量，爱从来都是直白且热烈的，若你真的喜欢，你肯定会脱口而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沈听肆像是最可靠的老师那样，谆谆教导，言语温和，丝毫看不出内里腐烂肮脏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