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琢闻言忍不住把手中的葡萄砸到他脸上,没好气的抱怨:“前天晚上不是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你新捡的小宠吗?为什么半道改了主意?你别跟我说你‘老婆’就是她。”
半死不活的陆今安压着眼帘睨过来,妖异长翘的狐狸眼在昏暗中泛着怪异的光,唇边扯开了抹不正经的笑。
“对啊,她太漂亮了,舍不得,所以我改了主意。”
旁边垂眸喝酒的宋景珩没说话,眉目间不见什么情绪,只是听着陆今安闷笑道:“她真的很漂亮。”
唇红肤白,热烈妩媚,眼尾那颗小痣被舔红后,颜色艳丽,衬着水光淋漓的眼眸,勾得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陆今安又想到昨天晚上她睡着后自己看到的那幅景色,喉咙干哑难耐,随手灌了一口烈酒,心头的热意却烧得越来越旺。
许是酒意作祟,他忍不住心底的雀跃,跟自己的好兄弟炫耀道:“我捡到宝贝了,真的,她浑身香香软软的,抱在怀中好小一团,可爱的要命。”
才分手的曲琢听不得这些,前天晚上又被陆今安耍,现在气愤的用靠枕直接照着他脸上砸了过去。
“行了行了,收收你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看着人恶心死了。”
陆今安偏头躲开,挑衅的睨了一眼曲琢,冷哼:“没老婆的蠢狗。”
曲琢:“……”
四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即使现在都在各自领域中忙碌,有时间还是会出来聚一聚。
往常宋景珩都会陪着尽兴,但今天晚上不知怎的,不过才坐了十分钟不到,就起身说有事,不带一点犹豫的离开。
陆今安目光从他背影上收回来,落到桌子上的空酒瓶上,挑眉:“阿珩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肯定都是因为你喋喋不休地撒狗粮!”曲琢吐槽。
陆今安白了他一眼,也没太在意这个小插曲,过后就忘了这件事。
——
青挽弄好房子的事情后刚好开学,她换下火辣性感的吊带长裙,重新从衣柜中掏出灰扑扑的衣服。
头发没怎么打理,乱糟糟的,脸上还架着一副黑框大眼睛,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一垂头,便只见阴郁和沉闷,看不出丝毫妩媚风情。
同班同学都很熟悉她这副模样,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丑小鸭,可现在的谭栖,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看她。
即使她缩在不起眼的角落,刘海又厚又长,看不清神色和模样,但就是莫名叫人挪不开眼,像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原本有些喧闹的教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最后上课时,大部分人都隐隐以着青挽为中心坐开。
先前就看不起谭栖的那群人看得嗤笑一声:“挨得那么近,也不怕染上什么脏病!”
“就是,她那衣服不知道几天没洗,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酸臭味,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烦死了,这种土老帽为什么要来上学啊,真该臭死在家里面才是。”
越来越不遮掩的谩骂听得人心理不适,有人忍不住回头怼回去。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上厕所不刷牙啊?!一说话就恶臭千里!”
那群妆容妖艳的女生瞬间瞪着骂她们的女孩,“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就说怎么了?!”
“信不信老子把你那张嘴给撕——”
“安静。”
为首的张黎狠话都还没放完,就被一道清冷淡漠的呵斥打断。
众人转头,这才看到站在讲台上的男人。
五官深邃完美,姿态清雅克制,颀长的身姿宽肩窄腰,修长挺拔,像是沾着露水的青竹,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宋景珩,京州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拥有两个博士学位,三个硕士学位,世界上最年轻的“普斯克”科学奖获得者,更是靠一己之力,生生将物理学抬上一片新天地的男人。
而现在,这位闻名于世界的著名物理学家,拿着建筑学历史的课本,站在了讲台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的老天爷……”
这个重磅消息甚至砸得众人都忘记了吵闹,愣愣地看着宋景珩将书本放到讲台上,目光扫过教室里的学生,在某个位置稍稍停顿一瞬后又若无其事的挪开。
“各位同学好,我叫宋景珩,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你们班的建筑历史学老师。”
角落里的青挽撩开眼眸,面无表情的将攀到自己指尖的黑雾捏碎。
她现在不缺食物。
宋景珩一直没有等到青挽抬头,指腹捻在书本上的力道克制不住的加重,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焦躁。
他拿着学习委员送上来的名单,语速正常的点名。
直到“谭栖”二字时,他撩开眼眸,“同学,我课上会有板书,那个角落容易遮挡视线。”
宋景珩点了点自己正前方的空位:“这里有位置,你调整到这儿吧。”
“不用了老师。”青挽声音闷闷的应道:“我这里能看清的。”
“是吗。”宋景珩眸中情绪有些奇怪,不过一转眼便消失不见,还是一副尊重照顾学生的好老师模样。
“如果你看板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