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翻腾的胃更是差点就直接吐了出来,她本来想转身就走,但以着原主谭栖的性子,现在只会习以为常,并且视而不见的踏过狼藉,一路往自己房间去。
忍了忍,她照着人设沉默着回到自己房间,正在沙发上缠绵的两人从始至终都沉溺于情事,没有抬头看青挽一眼。
谭栖卧室出门前是锁着的,现在锁被撬开,推开门一看,果不其然,里面的衣服全都被翻了出来,丢得到处都是。
化妆品同样洒落,用完之后连瓶盖都没有合上。
从谭栖记忆中看,这简直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的合租室友李韵,高中没读完的辍学女混混,占着有几分姿色,搅尽心思的去学着做了“捞女”。
所谓“捞女”,简而言之就是谈男朋友,用尽各种手段榨干对方身上的钱财。
换而言之,就是用身体卖钱,只是外面套了个爱情的幌子,或者连幌子都不套,直接明码标价。
而谭栖呢,世界顶尖名牌学府京州大学的大三在校生,按理说和李韵这种人八竿子打不着才对。
可惜谭栖命不好,之前倒是富贵家庭中的小公主,捧在手心里宠的娇娇。
但她高考完的那个假期,因为父亲得罪人,公司破产,树倒猢狲散,父亲被巨额债务逼得跳楼自杀,母亲重病在医院每天都在烧钱。
那群吸血的亲戚见到机会,迅速像是蚂蝗一般将谭家剩余的资产瓜分殆尽,甚至还想赶尽杀绝,故意把所有债务都转到了谭栖身上,就是要逼死她。
走投无路的谭栖无意间结实了李韵,被她带着踏入了这一行。
谭栖聪明,知道什么是最贵的,凭着姣好的容貌,以及过往谭家积累的人脉,迅速在一众权贵圈中成了有名的交际花。
她风情万种,明白钓着不给才是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勾引,所以从始至终,都未曾让任何一个男人得手,甚至连亲吻都没有。
但这种让人念念不忘的尤物,最容易让女人妒忌。李韵嫉妒她,那些老总的妻子同样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于是在谭栖转而才傍上京州有名的花花公子陆今安时,就被人秘密下毒,死在了月色包厢中。
她许下的遗愿有三个——
第一,报复所有拿过谭家财产的亲戚;第二,治好妈妈的病;第三,偿还所有债务。
敛回思绪,青挽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期间查看了001的状态,索性有着054的能量支撑,这一次他没有损耗得过于严重。
青挽也因为鸿钰灌进身体中的大量灵力,灵体被掰碎的那一角现在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甚至比以往更好。
现在的她,没有禁令的束缚,魅魔灵体还得到了恢复,浑身都轻松了一大截。
不过上个世界温时序实在太诡异了,若不是爱意相当于灵魂,每个人都独一无二,她都要怀疑那就是她师尊了。
但那怎么可能呢?
且不说爱意的味道截然不同,就单单对她的心思都是天差地别……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道轻嗤忽然把青挽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一抬头,她就看到随意套着一件吊带短裙的李韵倚靠在她门口,嘴里叼着烟。
“怎么?陆今安不满意你的活儿?”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李韵目光晦暗的剐过青挽那张脸,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恶意。
“谭栖,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他妈装什么清高呢,那些有钱人跟在你屁股后面眼巴巴的等着和你睡,不抓紧点时间,等那阵新鲜劲儿过了,谁还理你。”
青挽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道:“你拿了我多少东西,现在还回来一半,另外一半算是你当初收留我的报酬,还有从我这儿借的钱,一五一十,我要你分毫不差的还回来。”
这话听得李韵哼笑一声,“还你,谭栖,你他妈是疯了吧,老子把你带进这个圈子,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外面才提起裤子的杨逸听到声音后吊儿郎当的凑过来,瞧见青挽面貌的那一秒,瞳孔都跟着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以前的谭栖,长这样吗?
五官还是原先的五官,但浑身透出来的气质,不再像是强装出来的,倒如同,真的妖精一般,连骨子都透着媚……
怪异的心思在短短一秒钟迅速扎根,杨逸忽然朝着青挽扯出个笑。
“你在外面卖的事情,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吧,大学生。”
谭栖在学校就是一副沉郁寡闷的土包子形象,平日里灰扑扑的,脸上挂着黑色大镜框,头发常年乱糟糟的,盖着眉眼。
她没有朋友,长年累月的缩在角落,像只下水道里见不得人的脏老鼠,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人。
而那些把她当玩物的男人,自然也没什么兴趣来关注她私底下的另一幅模样,花瓶是花瓶,只要摆在面前的模样漂亮入眼就行。
至于她最开始的那副污泥模样,谁在乎?
也是这种割裂,才让学校成为了谭栖最后一块净土,至少在那里,她只是沉闷一点的怪同学,而不是那群男人口中肆意调笑的婊子,贱人。
杨逸看着青挽仍旧没有半点慌张,不耐烦的轻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