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觉得这声音如此讨厌过。
温软倒药计划还未开始实施,就已经泡汤了。
“太太,手串您落洗手间了,还在呢。”
小欣找到了手串,开开心心送过来。
祁宴皱眉看了小欣一眼。
这丫头倒是忠心,就是太傻了。
他再晚来一分钟,刚熬好的药就没了。
“嗯。”
“小欣,时候不早了,我这没事了快去睡吧。”
小欣点点头,“那您有事随时喊我。”
温软这么着急的把小欣支走,就是怕祁宴骂人。
她才不信祁宴出去两分钟就回来,是刚好赶巧。
一定是来偷看她倒不倒药的。
祁宴垂眸,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她。
温软别过脸去,气呼呼的。
就差一点,她就成功了。
她可以倒掉一半的……
祁宴端了药过来,舀了一勺尝了下,“嗯,是挺苦的。”
温软回过头来看他,“你有病啊?”
祁宴眸中笑意更甚,“尝一下,温度刚好。”
“我建议你大口喝下去,几口就好了。”
“如果一勺一勺的喝更痛苦,你觉得呢”
温软神色麻木的开口,“我觉得……不喝更好。”
“那这样,我让他们再盛一碗,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
祁宴耐心哄着。
温软瞪大了眼睛,看他跟看傻子似的,“你真有病?”
祁宴摇头,“陪你吃苦。”
“那你怎么不陪我去死?”
温软气的跟他争执。
怎料祁宴却是认真的很,“嗯。”
“嗯什么?”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陪你。”
“……”
温软盯着祁宴手里的碗不想动。
祁宴继续哄她,“好好吃药,把身体养好,想去做的才有精力去做。”
“吃完药,我们谈谈好不好,关于戒指的事。”
温软愣了下。
他终究还是提了……
温软突然就有点生气,心里闷闷的,伸手接过那药碗,一口气把药喝了,“好了,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你是不是很生气,想把我赶走,那我走好了。”
“我知道刚刚那么多人在,你肯定不好意思,没关系我也给足了你面子,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带幸运离开。”
祁宴还没来得及开口。
温软情绪瞬间崩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离开。
小姑娘脾气大的很,着实将祁总吓了一跳。
他似乎…没这个意思。
哪怕刚知道她把戒指卖掉那会,他也没这样想过。
正如顾时迁所说,祁宴更多的是委屈。
老婆卖掉了他们的婚戒,还戴别人送的手串。
高傲如他,能不委屈?
祁宴把药碗放在桌上,见温软要下床,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抱了起来。
“怎么脾气这么大”
“我先跟你道个歉,之前我态度不好,也没能及时了解事实。”
“软软,我不是生气,我只是……”
祁宴欲言又止。
温软瞪了他一眼,“你都从公司回来了,又去了月色喝酒,不是生气是什么?”
“你就是生我的气了,你就是想赶我走!”
温软在无理取闹。
她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是在用这种方法掩饰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祁宴见她情绪激动,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安抚着她的情绪,“没有。”
“今天我下班,看到公司有人拿了戒指送女朋友,被女朋友看出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我看到了戒指上的字母。”
“结婚的时候,你特意让店员刻了字,那时你很珍视这枚戒指。”
“你把它卖了,便代表不再在意这枚戒指背后的意义,软软我很担心,也很…委屈。”
祁宴终究是把心里的话,艰难的说了出来。
他那样自傲的人,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委屈,无异于上酷刑。
“委屈?”
温软怔怔的看着他,“你委屈?”
“委屈什么?”
“委屈当初花了五万块钱买戒指娶我?”
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