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小脸上爬满了黑色的斑纹，皮肤青紫，眼窝深陷，不像一个少女，而像一只怪物，仔细看，她的手也是青紫色的。

那一瞬间，王成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油画似的画面就这

么破碎了，他被拉回了现实，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笑容，尽量不让女儿看出他的僵硬。

“爸爸今天很守信，回来得很早呢！”尽管王成远掩饰了，但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样，把帽檐拉下来遮住脸，又把手缩回了袖子里。

虽然大人没有说，但敏感的少女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谁看了都讨厌，家里的佣人甚至都不敢看她，除非必要，不然都躲着她。

女儿的动作自然也落在王成远眼里，他很自责，走上去抱住了女儿瘦小的身体，故作轻松地说：“茜茜画得真棒，以后肯定可以开画展！”

十三岁的少女，身形却跟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抱在怀里都硌得人疼，身上疼，心里也疼。

“好呀，那我多画一些，可以多办几次画展。”王子茜笑着说，但始终把头埋得很低，把手缩在袖子里。

“茜茜，你不要怕，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王成远把头搁在女儿头顶，喃喃地说着，像是在说给女儿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王子茜很心疼爸爸，想伸手摸摸他，又害怕会吓到他，只能往他怀里缩了缩。她看着远处，在心里想，爸爸，你以后一定会有一个比我更乖巧漂亮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