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蹲几年！”

小贵爸爸连连点头：“是，是，是，您大人大量，我回头一定收拾他！”

“监狱就免了，但是这医药费你们得出，还得给我们买一些补品，这头上都留疤了！”阿金的妈妈说。

“好的好的，我们赔，您说个数，庄户人不富裕，尽量给您凑！”小贵的爸爸说。

“现在没钱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没钱？三千块！不行就走公家。”阿金的妈妈不情愿的报了个数。

小贵爸爸面露难色，看了看小贵的体育老师，又看了看阿金的爸爸，颤抖的说：”小金妈妈，这庄户人挣钱难，我哪能拿出来这么多钱，三千太多了，实在拿不起！“

阿金的妈妈没说话，脸色铁青，一旁的体育老师说：“小贵爸爸，你带了多少呀？”

“大概有五六百！”小贵爸爸说着，僵硬的从兜里掏出几张一百，还夹着几根麦尖，笨拙的数了下，连零带整，一共653块钱，怯怯的递到体育老师面前。

体育老师接过钱，转身跟阿金的爸爸说：“小金爸爸，他们是同学，一直是我们班的学生，都是些挺实在的娃娃，小孩子打打闹闹，就不必太计较了，就这些吧！”

阿金爸爸看向阿金妈妈，喃喃的说道：“主要是这个事情太恶劣了，小孩子打闹，头上都开口子了！”

体育老师又转向阿金妈妈说：“您看张小贵的爸爸也从乡下赶来了，的确身上就这么多了，他们也真诚道歉了，就给小贵一次机会吧！都是同学，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阿金妈妈看了看体育老师，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她接过钱，数了一百的整钞，把剩下的零钱塞给体育老师，冲着小贵爸爸说：“今天看在老师的面上，事情就这样了，如果再有下次，可真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些零钱我们可不要，别说我们饭钱都不给你们留。”

小贵的爸爸赶快满脸陪笑，说：“感谢、感谢，不敢了、不敢了，这也仰仗您大人有大量！”

“没事了，您不用太过责备小贵，别吓着孩子！”体育老师把剩下的零钱交给小贵爸爸，安慰他说，然后转过头对阿啊金父母说：“我没有照看好学生，是我的责任，非常抱歉！”

“没事没事，跟您没有关系，以后阿金还要靠你多关照了！”阿金的妈妈说，金爸爸也点头称是。

“那这事就算了，大家各自请回吧！小贵，以后一定要当心啊，切莫冲动！”体育老师说。

一起相跟上出了公安局大门，阿金父母和体育老师边走边聊，小贵爸爸一直在点头哈腰赔不是。阿金的表情很难看，眼睛滴溜溜的转，谁也没有注意，阿金突然捡起路边的半个砖头，朝着小贵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小贵觉得脑袋一疼，一个箭步蹦了出去。大家吃了一惊，阿金爸妈赶快拦着自己的儿子，小贵爸爸也走向小贵，检查了下没有流血，就是起了个大包。

阿金还在旁边大骂：“你他妈有回学校的一天，看我不整死你！”

小贵不吱声，小贵爸爸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阿金爸妈推推拉拉的把阿金拉走了。体育老师来到小贵跟前，问他没事吧，小贵摇摇头，他觉得这一砖反倒让他很踏实。小贵担心的是，他害的父亲损失了六百块钱，估计又少不了一顿暴风雨。

体育老师也走了，小贵爸爸却出奇的沉默，没骂没打，甚至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然后父子二人去车站买了客车程票，一路上也没一句交流，颠簸着回到村里。回到家，小贵后妈煮了面，小贵爸爸只顾低头吃面，也不说话，小贵后妈看出来气氛不对，也没敢吱声。小贵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突然觉得人生好没意思，他吃了一口面，早早就躺下了。

那一晚出奇的安静，甚至能听到家里每个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