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不值”男孩一边为她擦着泪水,一边安慰她。本来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他,该他哭的,没想到反而是她这个局外人在流眼泪。
想起来也是觉得唏嘘,前一秒钟,她还想和他保持距离,这一秒钟,她却想大胆的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下去。说一句,时也,命也,一点都不夸张。
“怎么会不值,就是值得!”带着点鼻音反驳,声音沙哑,在男孩听来却是有别样的魅力。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二花虽然止住了哭泣,嗓音还是有些囔。
说话间,他们俩走到了一片松树林。树上零星的可以看到几只松鼠窜来跳去,好不热闹的样子。
李朊牵着她坐到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抚摸着她的发梢:“没想好,只不过……这次回去那里,我已经跟他们说过要留下的决心了。但,大概率我还是会在年底就走”
二花听到他要离开,抓住他的手指紧张地看着他。
“别担心,只是一时的。那对夫妻好处理,难缠的是我那位好哥哥,他才会是最大的麻烦。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礼物,可以绊住他一段时间,足够了!”
“你有计划了,对不对?”
李朊笑容宠溺地看着她,刮了下她圆润可爱的鼻头:“对!”
“几年前,我就发现他的生意不对劲了,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归是见不了光的”
“不是说他是这个沿海服装倒卖的吗?”
“表面上看是的,但……从我回来这边以后,他来安裕的次数太频繁了,早出晚归,还经常和一些所谓的朋友聚会。起初,我以为他是盯我来的,后面发现他出入的场所多是歌舞厅、台球场还有放映厅之类的,场子小,人员杂,但从没喝过酒。我估摸——”
“做的是违法的勾当,并且还有实力不小的保护伞,不过……”
二花:“你心里不确定?”
李朊点头:“是,我现在不确定他,或者说他们程度有多深,但,总有一天,我会抓住把柄的,虽然我只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学生”
“你想报复他?”
“不,我只是想让他走回到该走的路上而已,只要他倒了,他们也就消停了,那时,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二花默然,他不愿意称母亲为母亲了,口口声声都是那个女人,仿佛提起来都会觉得肮脏一样。嘴上说的,不恨了,其实从未忘记。
不过,她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如果让她有这样的经历,她只怕会更恨。她深深地明白,只要伤口不是在自己身上的,根本就没人可以做到感同身受,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懂得随时随会被扯开伤疤的感觉。就像缝合的肉,每一次撕裂再愈合,愈合再撕裂,等于是新伤加旧伤,这种过程只会让伤越来越深,成为刻苦铭心的痛。
“我明白,我支持你,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帮你”
“我们俩永远都会互为支撑的,对么”二花满脸的自信和阳光,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她的眼神不再躲避,而是直白的表露自己的心思。
男孩被打动了,和她对视,坚定的说:
“是的,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
花儿啊花儿,你永远是我的心上花。我们是这个世上的最微不足道的蜉蝣,从未妄想过能撼动苍天大厦,可是,蜉蝣也是有生命,也会疼痛 。我们做所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生存下去,活出个样子罢了,寥寥数年,总是要归为尘土的,又何必在别人的桎梏下挣扎倾轧而亡。倒不如奋力一搏,哪怕是身死,也无所谓。至少我为这留在这世间,而苦苦追寻过、努力过,有悔,无憾!
傍晚时分,李朊和二花共同把猪草送到了村长家,正好遇上同样送牛牛回去的西西。西西看着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特别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对着二花说道:“花花,瞧瞧咱们这姐妹当的,活干得,牛放得,人也帮的,哈哈”
二花给面子地附和道:“对,来了这么十多天了,你真的超乎想象的厉害嘞”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逗得小姑娘更是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村长媳妇收了东西,栓好牛过来,热情地对着他们说:“二花啊,和你同学留下来吃饭吧,你叔烀了锅肉饼子,香得嘞”
西西一听有肉饼子,欢喜得看着二花,二花却摇了摇头,婉拒道:“婶婶,阿爷今晚也给我们弄了饭,改天一定来”
“有啥关系,叫上周叔一起过来,人多热闹得很”
女人热情得拉着二花的手,仔细摩挲着:“花儿,你怎么每天干活,手还是嫩得嘞,不像我,看我这豁口,糙得不行”
二花温柔的笑笑,女人的态度让她暖心,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人呢。但是她心里明白,好客归好客,这年头,都不富裕,人家家里可能也一年吃不了几次肉,她带这么多人上门吃真的不太好。
再来,村长家已经给她暑假赚外快的工作了,本身就是看她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