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不曾想,这是一场落花无情,流水有意的爱恋。
当太子得知自己要娶沈舒方后,反而与她疏离了起来。
沈舒方不解,只当太子守礼避嫌。
直到东宫大婚那一夜,太子亲口告诉她,从来只把她当作妹妹,从未想过会和她做夫妻。
萌动了多年的少女春心,在自个儿期盼许久的新婚之夜以摧枯拉朽之态化为灰烬。
沈舒方何其高傲,绝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即便是太子。
你无情,我便也无意。
她当即就告诉太子,自己的人生在被指定为太子妃那一刻就骨化形销了。
倘若沈舒方能真如自己的言语那般决绝,倒也罢了。
逢渝心想,做一个心中无情爱的储君之妻,享一生荣华富贵,也是一种得到。
可看着这几l日的沈舒方,逢渝知道她心底还是拈酸又吃醋,不甘心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即便她的丈夫并不爱她。
“天气冷了,娘娘又病着,成日里郁郁寡
欢。”逢渝低声和亦泠说道,“夫人若是得空,请多来东宫陪娘娘说说话吧。”
亦泠就知道是这个请求。
她又何尝看不出沈舒方的欲言又止?
可她毕竟不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商氏,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和沈舒方说上几l句心里话。
“嗯,我记下了。”亦泠说,“我会多陪陪娘娘的。”
待亦泠转身要走时,逢渝又道:“谢夫人,奴婢还有个……”
她不好意思地笑,“还真是个不情之请了,想让夫人帮忙寻些番红花。”
-
回谢府的路上,亦泠便一直在想,她能怎么办呢?
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男人要娶妾,亦泠也没立场去说一句不是,何况那还是太子殿下。
思来想去半晌,亦泠觉得自己只能力所能及关心关心沈舒方的身体。
比如逢渝说沈舒方最近食欲不振,太医建议以番红花入食馔用,开胃进食,久食令人心喜。
这番红花本是西番贡品,民间几l乎不可得。
这些年产量又寡薄,已经两年没出现在贡品里了。
东宫原本是有一些的,就在前些日子,沈舒方见自己母亲身体不适,便送了许多过去。
眼下自己需要了,余量却有些吃紧。
皇后不在宫中,沈舒方与太后关系又不好,总不能开口找圣上要。
于是逢渝想了想,东宫没有的东西,不代表谢府没有,这才找亦泠帮忙。
亦泠觉得这是举手之劳,当即便应了下来。
回到谢府,她便想去问问谢衡之他这里有没有番红花。
轻车熟路地回了寝居,推开门,却有一瞬的愣怔。
谢衡之没点几l盏灯,屋子里半明半暗,只身孤影在桌前吃饭。
桌上都是合谢衡之口味的菜色,他吃得慢条斯理,优雅从容,就是看着胃口不太好的样子。
迎面的暖气从屋子里朝亦泠涌来,消融了她衣衫上的凉意,却凝住了她脸上的神情。
先前在东宫,她只觉寂寥冷清,差点忘了回到谢府也是一样的景象。
听到她进来,谢衡之也未抬过眼,仿佛没听见动静,依旧吃着他的饭。
亦泠在门口呆站了会儿,才小声问道:“府里有番红花吗?”
谢衡之头也没抬。
“问管家,我不清楚。”
亦泠:“……”
就知道主动跟他说话也是自讨没趣。
亦泠转头便要去找管家。
巧的是管家正好从库房里搜罗出上好的金创药要拿来给谢衡之用,刚到了门口,见亦泠也在,连忙给她行礼。
“你来得正好。”
亦泠沉着脸问他,“府里有番红花吗?”
符瑞如实说道:“有的。”
亦泠:“有多少?”
符瑞:“……夫人您要多少?”
不愧是谢府。
亦泠深吸一口气,声音也变得温和许多。
“太子妃娘娘今日病着,需要以番红花入食。你派人送去东宫,至于给多少,你看着办,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寒酸就行。”
管家说好,这就要去办,亦泠又叫住他。
“天气冷了,娘娘心情难免郁悒,总是胃呆停食,你瞧瞧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娘娘送去的。”
“我再想想还有什么……”
“哦对,仁安堂的附子理中丸名气很大,你派人去买一些,一并送去东宫。”
在她殷殷嘱咐的时候,谢衡之扭头望了过来。
倒是挺会关心人。
管家听了亦泠许多安排,转头就要去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