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5)

大汉第一太子 时槐序 3938 字 6个月前

建章宫。

上方刘彻铁青着脸,面沉如水。下首刘据老老实实跪着,心头惴惴。

“为何去那等偏僻之处?”

“为何不带侍卫?”

严词厉色,声音冷沉。

刘据心尖颤了颤,满脑子都是。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回。

望远镜肯定是不能说的。这一说岂不罪责更大?毕竟那是父皇三令五申不许碰不许提的至高机密。

“我……我……”

刘据支支吾吾,苦思冥想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刘彻轻呵一声:“既不肯说就继续跪着吧。”

转头处理政务,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予。

刘据:……

低头绞着手指,不知所措,还有点委屈想哭。

有内侍来报:张汤求见。

刘彻言准,张汤入内,第一眼就见到跪着的刘据,略微顿了下转瞬恢复如常,只当没瞧见,上前面见帝王。

刘彻开口:“可查过了,王充耳的马为何会失控,是意外,还是人为?”

意外还是人为?

刘据神色一动。

不错,这个得弄清楚。这关系到他是不是真被那什么鬼的吸引力法则和凶案体质缠上了。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听。

张汤躬身道:“时间尚短,具体如何尚未查清,但臣让仵作验过马匹,发现马儿曾食用过醉马草。”

刘据疑惑:醉马草?什么东西?

心念刚起,张汤已经开口解释:“醉马草全株有毒,毒性对马匹最甚,其次为牛羊。轻则致疾,重则致死。

“醉马草如其名,中此草的牲畜,宛若醉酒。或不能起立,呈沉睡之态;或狂躁不安,状似疯癫。量少时多为前者,量大时多为后者,还会伴有腹中绞痛等苦楚,煎熬难耐。”

刘据拼命点头:“对对对。那匹马就是后者。而且观它当时情形,声嘶力竭,悲鸣哀嚎,确实仿佛十分难受。症状全都能对上。”

话音毕,张汤顿住。刘彻眼神扫过来:“你倒是听得认真,要不要朕再给你搬个椅子,让你听得舒服些?”

刘据:!!!

身子一抖,立刻低下头,重新端端正正跪好,抿紧双唇,再不敢言。

心中懊恼不已。

啊啊啊,要死了,他怎么忘了还在受罚,顺嘴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刘彻一声轻哼,转头看向张汤。

他素来尚武,骑射属武艺中最寻常的项目,加之于战事而言,战马十分紧要。因而对于醉马草,相比刘据的一无所知,刘彻是稍有了解的。

“据朕所知,醉马草如人一般,颇有些跋扈性子,十分维护自身领地。生长四周,难有其他野草存活。”

张汤恭敬回答:“是。上林苑的地界虽能长醉马草,但并非其最佳生长之地。

“尤其此乃

皇家苑囿,更是陛下闲暇时常来跑马狩猎游玩之所,还养了一群马在里头,不但有精心照料的马奴,还有诸多戍卫并定期巡察林中草木的人员。

“若苑内长有醉马草,不会无人察觉,亦不会从未见此类事件发生。更何况仵作与侍医说,马腹中取出的醉马草残留不似野生,像是处理过的。”

刘彻神色未动,示意张汤继续。

张汤:“另外,臣还让人仔细检查了马厩与食槽,以及所有苑内囤放的草料,皆未发现醉马草的痕迹。”

也就是说,王充耳的马很可能不是误食,而是别人故意投喂。

“仵作与侍医都说,醉马草从食用到发作,时间不会太长。尤其仵作将马匹剖腹,发现腹中还残留少许醉马草未被化解。

“出事马匹是王小郎君从家中带来。陛下居上林苑避暑,令皇亲伴驾,朝臣随同。但皇亲朝臣不会日日宿在此地。偶有夜宿,其余时候仍旧归家。

“王小郎君虽昨日归过家,但今日辰时三刻又骑着这匹马过来,事发时是申时正。这期间一直在苑内,未再出去过。”

辰时三刻到申时正。

刘据掐指算了算,有近四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在家中便已被喂食醉马草,早就在腹中消化殆尽死翘翘了。

所以张汤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马是在苑内被投喂的,甚至出事前可能刚被投喂不久。

醉马草是凶手自备,并且事发后,上林苑戒严,严禁进出。凶手此刻应当还在苑中。

刘彻神色凛然:“继续查,务必查清原委。朕要知道是谁所为,这么做单纯是想谋害王充耳,还是借王充耳另行他图。”

“他图”为何,刘彻没有明说,张汤却十分了然。

他余晖扫了刘据一眼,低头道:“诺。”

张汤告退,刘彻看向刘据,鼻尖冷哼。

刘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