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朝廷算是供货商,赚取的是供应给代理商的货款钱财。
“父皇若觉得如此一来,朝廷放权太过,也可以选择将东西无偿给予他们,售卖的价格由朝廷制定,他们不可私自更改。
“如此所获利益进行分成。分成比例父皇看哪个合适。我觉得三七,或二八,都成。”
不管三七还是二八,自然都是朝廷占大头,所谓的“代理商”占小头。
大农令双眼锃亮:“妙啊!殿下此法甚妙!玻璃利益不小,即便只有二三,在只需维持店铺与后续杂事,不必负担制作成本的情况下,所得也十分可观。
“一定有人挤破头想要献出自家的琉璃窑与工匠,以此来获得代理资格。
“尤其这般一来,既能保证玻璃的定价之权在朝廷手中,不必担心有人为求获利从中作乱;窑厂与工匠还尽归朝廷,极大程度上免除了制作方法泄露的风险;
“更是断绝了代理商的窥视,即便是他们,也无法计算其中成本。让玻璃真正做到成为朝廷的秘密。”
越说大农历
越兴奋,连连拍大腿:“果真绝妙!太子殿下如何想出来这般巧妙的方法。”
刘据仰头,得意非常。
大农令又转向刘彻:陛下,臣觉得殿下这第二个方案比第一更合适。?”
众人点头,皆是这种想法。
刘彻自然也是。
弹幕震惊了。
——卧槽,恕我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能说不愧是太子吗?当现代人的见识链接上皇权身份带来的思维角度,这建议简直……不知如何评价。楼下来。
——一句话白白拿走人家的琉璃窑和工匠,还让人家给你当牛做马,帮你做生意管售后,就给人家两三成的利,还美其名曰“赐予”人家代理权?
——好一个黑心资本家。这要放现在,绝对被喷死的存在。
——你也说了是现在。这是在古代。想想玻璃的利润,真有人会上赶着去干。不但如此,他们不知道玻璃的成本,指不定还以为玻璃造价多贵,自己不用管制作,只管最省钱的销售与售后,占了天大便宜呢。
——天大便宜……楼上你……啊啊啊,想想真是这个理。我去,我这个天天被资本家压榨的社畜心态要崩了。
——崩什么崩。代理商有得赚啊。虽然只占小头,但对他们来说,他们没亏。就他们那制造技术,守着琉璃窑一辈子或许都不如送出去跟着朝廷干一年。所以这个事情端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
刘据点头赞同。是这个理没错了,所以说他黑心什么的,他是绝对不承认的,哼。
刘彻淡淡道:“如此一来,少府的琉璃窑与工匠就不那么重要了。”
既要进行接管,不论谁来担此事,都不会再缺琉璃窑与工匠。
大农令欣喜,少府寺卿却不太甘心,然而不等他说话,刘据便已发言:“确实如此。所以父皇觉得此事交给大农令如何?”
刘彻眼眸含笑:“为何是大农令?”
“玻璃获利颇丰,不可小觑。大农令掌天下仓禀农桑、济百姓民生之事。交于大农令可直接用于国事与民。
“少府专司皇家事务。而皇家日常花用,少府所收山海池泽之税足够。便是旗下若卢考工掌军备军械,此乃军国大事,从大农令处拨款便是。”
刘彻轻笑,臭小子不错,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少府的军备可归于为国,从大农令处拨款名正言顺。但少府为皇家私库,不适合掌这么大笔的巨资。
不可丰私库而弱国库。
大农令与少府寺卿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各有私心罢了。
但既然两大巨头表了态,便是尘埃落定。
大农令高兴不已。少府寺卿虽遗憾,却也没再说什么。
刘据又看向大农令:“事情交给你,但孤有几点要求,你必须做到。”
“殿下请说。”
“今日所见各处,除房舍外,余者皆是祁元娘建造,巧思设计是祁元娘与柏山共同主导,所需钱财是祁家花
费。更别说玻璃就是她们研制出来的。
“当日孤力邀众人集思广益、钻研玻璃时曾说,谁若做出来,记大功,赐重赏。祁元娘没有问孤要赏赐,但孤不能不给。人不可毁诺失信,孤是太子,更不可以。
“祁家琉璃窑与工匠可以按照孤之前的提议,交由朝廷。这是为了方便朝廷统筹管理。你也可以派人监督,但你不能把祁元娘完全踢出去,需保留她一部分主事之权。”
大农令一愣:“祁元娘?是位女子?”
“对。你们见过的。刚刚在迷宫出口迎接你们,引导你们观赏镜子与摆件饰品,并负责解说的那位女郎。”
众人愕然。
彼时他们就疑惑,殿下为何让个女子负责这些,没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