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辉目眦欲裂:“凭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过、啊!”
没什么比这种短时间内,对待不同人,可以说天差地别的落差感更让他破防——
组屋重男亲口说看不上他。
现在却如此谄媚地对待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主动推销自己!
组屋重男“啧”了一声,嫌他吵闹,反手就是一棍子抽过去,世界清净。
老头嘴里嘟囔着:“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跟谁比呢?!
是一个水平的吗,就比。
一旁的组屋茉莉叹了口气:“……您歇着吧,我去煮茶给您和高专的客人们喝。”
接下来几人肯定有正事要谈。
还有那个柴崎,昏死过去,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就先捆着放厨房吧。
“唉、好。”
“麻烦茉莉小姐。”
·
组屋重男曾经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近年咒术师的资质降级得厉害,找不到徒弟,自己一身本领无人传承。
因此组屋重男的人生唯一的指望就是,让组屋茉莉及她的子孙后代,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租屋茉莉是他捡来的弃婴,从小小一团,养到亭亭如玉。
不偏心她偏心谁?
当初收养组屋鞣造,组屋重男确实是打着让他入赘的念头。
毕竟,自己总是要走在茉莉前头的……
等他死了,钱和咒具都留给茉莉。茉莉就如小儿持金过闹市,组屋重男总觉得,有个男人能护着茉莉也好。
自己对组屋鞣造有养育之恩、教导之恩,看在这份上,他总不会太苛刻茉莉。
但不知道组屋鞣造抽的什么风,跑去做了诅咒师。
幸好茉莉也没看上他,人跑了也就跑了,组屋重男倒不是觉得太可惜。
只是…茉莉的归宿又没了着落。
她本人也是没心没肺,整天想着玩儿,男朋友也不交一个,组屋重男愁得头发又白了几根。
事业,家庭都不顺。
组屋重男都怀疑,这是老天对自己年轻时太过顺风顺水的惩罚。
可现在不同了!
喜从天降!
耄耋之年的组屋重男迎来了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他感觉体内涌现出无穷的力量,微微佝偻的背部都挺直了一些。
抓着桐原司不撒手,眼里仿佛闪烁着具象化的渴望。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小朋友,咒具师很有钱途的,我上一把咒具就卖了二亿日元,不含税。”
“现在咒具师地位也很高,比一般的咒术师更受尊敬!”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组屋重男诚恳道:“不用风吹雨淋地祓除咒灵,总监部也不怎么管,事少钱多。”
隐约察觉到高专应该是被拉踩了的夜蛾正道:“……”
桐原
司轻巧地抽出手,好奇道:“总监部和您有联系?”
“嗐。”组屋重男撇嘴。
“就是让我每年上交定量的咒具,他们按市价购买,同时也会给我庇护。”
说到这事儿,老头就嫌弃:“哪庇护了?我的笔记被偷了多久了?总监部说要查,现在也没给我个交代。”
光会嘴上花花。
也就是他懒得计较。
桐原司若有所思:“咒术世家里,会有咒具师为其服务吗?”
“有。”组屋重男点头,“不过水平就不好说了。”
老头叹气:“如今大家族的咒具库里能看过眼的咒具,基本上都是上世纪咒具师的作品。”
咒具行业萎靡,这是大势。
光靠组屋重男一人坚持,也无法阻挡下坡路的洪流。
当然,世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总监部曾在各个家族内选了几个“人才”送过来。
名义上是来给组屋重男打下手,实际上想从他这学技术。
组屋重男原本觉得无所谓,但他们一个个的,笨手笨脚,又鼻孔朝天!
不是当学徒,是来当大爷了!
碍眼又碍事。
赶走,全部赶走!
当时组屋重男以为,总得再给他送一波还看得过去的人吧?
谁知没下文了。
“别说我那时候,就算是现在想拜师,也没见过一次就偃旗息鼓的!”组屋重男现在想起这事,都要气得笑出来。
桐原司也笑,竖起手指转了转:“‘咒具库里的咒具够用,因此即便不填充新咒具也无所谓’,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那不是坐吃山空吗?”组屋重男眉心拧成一团。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完全不赞同世家这种混日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