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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他床边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全点在了他手边的被子上。
傅晗深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有些无奈。
想睡觉也不换个地方。
他也不是真这么虚弱,虚弱到要寸步不离地守着的地步。
不过真难得,傅晗深想,他也有被叶时这祖宗照顾的一天。
弯了弯唇角,傅晗深伸手,想摸摸她的小脑袋。
她乖的时候还是很乖的,他说什么是什么,说让她陪护,她就真的乖乖答应,留在他身边了。
结果才刚一碰到她,叶
时立马就睁眼了,意识都不清醒,就站起来就喊。
“医生医生!”
见她这一脸焦急的样子,傅晗深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重症病房呢。
听见笑声,这边的叶时偏过头来。
见傅晗深还好好地坐在她面前,她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有些不满。
死霸总,叫我干嘛?”
傅晗深拍了拍自己身边,肯定道:“上床来睡。”
听见傅晗深这么说,叶时也不客气。
她今天上午可是去救你傅晗深的,她现在睡一睡你傅晗深的病床又怎么啦?
当然可以睡!
天知道她刚才坐在旁边睡,脖子都快断了,因为怕霸总出什么问题,她都不敢离太远。
现在既然霸总都这么说了……
于是,叶时把被子一掀,躺了进去,然后用被子把自己全包住,软乎乎的床,软乎乎的被子,舒服得她喟叹了一声。
还是躺着舒服。
一旁,傅晗深还在看她。
他好奇,“刚才梦到什么了?吓得这么厉害?”
叶时闭着眼睛,困得连连打哈欠。
她说:“我又梦到船上的场景,我看到你胳膊被打伤,血流了一地,你快死了。”
原来是吓到她了。
想到什么,傅晗深又问:“那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睡到了软乎的床,刚才脑子就不清醒,叶时三秒就再次入睡了。
傅晗深等了等,没等到回答,他低头一看,她已经躺在他旁边睡着了。
空气中响起傅晗深的一声轻叹。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她睡乱了的头发。
把被子分她一半,给她盖好了,然后把她放在被子的手抽出来,被子蒙着头睡,别憋死了。
结果他才一碰到她的手,她就立马攥拳,哼哼唧唧的。
傅晗深顿了顿,捏着她的手翻过来。
只见她掌心很多位置都破皮了,又红又肿,沾了水,透明的皮粘连在一起,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傅晗深皱了皱眉。
叶时她是典型的细皮嫩肉又不耐疼的人,平时她乱跑撞到腿都要对着他嚎半天,说他买的什么破桌子用的什么破地毯,害她摔了。
现在手心都破皮破这么多了,从进医院这么久,她居然一直都没喊过疼……
而且就这么一双细弱的手,今天上午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来救他了。
傅晗深内心复杂。
正巧手边有医生给开的一大堆药。傅晗深拿过来,在里面挑出来了有助伤口恢复的药管。
右手单手拧开药管盖子,挤在指腹,化开了然后再往她手心里那些破皮的地方涂。
涂得又轻又慢,不知道是疼还是怎么的,身边睡着的人还时不时地皱一下眉,于是,傅晗深涂得更轻了。
涂完药,重新给她盖好被子
,傅晗深把药管丢回病床的床头柜上,这一流程的动作,看起来简单,但对现在只能用一只手的他来说,还是费了不少功夫。
等他好不容易收拾完一切,看向一旁,叶时仰躺着,呼吸平缓,睡得跟什么似的。傅晗深无奈,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真是个没长心的,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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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力气,痒丝丝的,叶时撇了撇嘴,无意识地一把挥开面前的手,随即往傅晗深这边蹭了蹭,枕着被子继续睡了。
医院的床没有家里的床大,她躺上来后,这小床就显得有些拥挤了,而且唯一的枕头也被他靠在了腰后。
傅晗深伸手,托起她的脑袋,把自己的手枕在了她的脑袋下。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叶时刚才没回答的那个问题——“他要是死了,她会不会伤心?”
傅晗深想,如果是他的话,他希望她伤心,这说明他在她心里起码还有点位置。
但又不希望她伤心太久,因为她哭起来……实在是太难哄了。
……
两个人,一个半靠在床上睡觉,被子盖到腰;一个平躺,被子盖到下巴,脑袋还枕在傅晗深那条好胳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晗深再次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着这搭在他身上的胳膊和一条腿,有些哭笑不得。
说来这也是他疏忽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以人的形态和他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以前都是猫的形态……
猫睡在他怀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