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还八年抗战呢？就算不是八年，连着考两三年的也大有人在。”

姬冯听得直咋舌。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就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又不好意思问卓远。

再者，自己大学学的也不是法学专业。

“你能早过就尽量早过吧！最近这几年的政策一直在改革，法考的门槛也越来越高。你现在是一边工作，一遍准备考试，本来就不能一心一意地准备了。十个月的时间对你来说，一点都不宽裕。”卓远苦口婆心。

姬冯挠挠头，问道：“卓哥，我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看什么。这可怎么办？”

卓远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不如报个培训班，跟着人家的节奏和进度。”

“嘿嘿，卓哥给我推荐个吧！”

卓远没好气地说道：“这是赖上我了啊？行吧，你等两天，我先去了解了解，我研究生有个同学，毕业之后去了法考培训班当讲师，我找他问问情况，像你这样的，怎么安排课程合适。”

“多谢卓哥，多谢卓哥。”姬冯“狗腿”地连连道谢。

“行啦，我只是帮你问问，能不能考得过，还得全靠你自己。走～先去吃饭吧！吃完饭，收拾收拾，明天回夕城。”卓远笑着。

“终于可以回去了！”姬冯叫道。

“别高兴得太早，回去待两天，还得再来群江一趟。”

“还来啊？来干嘛？”

“启动再审，递交《再审申请书》。”卓远说道。

姬冯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成败在此一举。

他希望，余纯顺好人能有好报，不再背着枷锁地过完下半辈子。

夕城市，某汽车城对面的咖啡店里。

靠窗坐着三人，卓远，姬冯，还有张娟。

“张经理，又见面了。”卓远浅淡地笑着。

“卓律师，你好。”张娟依旧是一副标准职业微笑的样子，八颗牙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约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卓远开门见山。

“嗯，我听朋友说了。”张娟努力地保持着镇定。

“那我们就更没必要绕弯子了。我原本以为你会拒绝，不会应我的约。”卓远看着张娟，说道。

“不，我”张娟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下去。

“你已经来了，不是吗？”卓远认真地问道。

“我”张娟看着对面的卓远，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你坐在我面前，已经说明了你的态度。你很勇敢。”卓远说道。

张娟听卓远这么说，低下了头。

两只交握的双手，捏得紧紧地，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和挣扎。

“你那时候还很小，没有人会怪你。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卓远低沉的声音，尽量保持温和。

“卓律师，我”张娟抬起头，红了眼眶，有亮晶晶的东西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姬冯在边上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咖啡店里的温度太高，还是给急得。

卓远叹了一口气，给她递上一张抽纸，“我来说吧，你看我说得对不对，可好？”

张娟接过纸巾，覆在脸上，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你小时候，家里人对你并不好，非打即骂，尤其是你的母亲，对吗？”

“在幼儿园，你性格孤僻，不爱说话，也跟其他的小朋友合不来，唯一的温暖来自于隔壁班的老师——吕玉兰。其实，她也只是无意中对你的一次夸奖，却打开了你世界中的另一扇门。你才知道，原来你也可以有人喜欢，有人夸赞。”

“于是，小小的你，喜欢上了吕玉兰老师，准确地说，是喜欢上了吕玉兰老师温柔地夸赞。”

“自那以后，你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你都铭记于心。你甚至贪婪地希望，她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其他小朋友，那该有多好。”

“你本不是她班上的学生，可你偏偏制造了跟她接触的机会。一次成功了，你就又来一次，一次次地等着她夸奖你，而你每次都得偿所愿。直到有一天，你在校门口，看到了吕玉兰老师的丈夫余纯顺，那天，你冲着吕玉兰打招呼，可当时她或许是没有听到，她的眼里只有余纯顺，那一刻，你就”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张娟情绪激动，大喊道。

姬冯听得瞠目结舌，他虽然知道这个张娟有问题，可也决想不到事实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上午的咖啡店里，人并不是很多。

但张娟的喊叫声，还是引来了其他客人的注视。

“小姐，你需要帮助吗？”咖啡店的一位男店员走了过来。

张娟默然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