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泗不清楚沐云书寻吴非衣来做什么,但他觉着这个人对沐云书可能很重要,便道:
“您若不想吓着她,不行我回去好好与他说,缠他个十天半月,不信他不妥协!”
沐云书摇了摇头:“这倒不必,咱们缠着她,她也未必会信咱们,你叫人注意下黄青村就好,我觉着今天的事,那个黄老大不会善罢!至于吴公子……我想她会来找咱们的!”
阿泗如今丝毫不会质疑沐云书的安排,应道:“好,那就按您的意思办!”
……
另一边,吴非衣与娘亲已经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吴母的药被踢翻了,吴非衣只能再帮她重新熬来。
药炉不能用,只能在院子里简单支了个火堆,好在家里还有一个砂锅,她便将砂锅架在了火上。
吴母见吴非衣抱着膝盖坐在火堆边怔怔出神,叹着气坐了过来。
她将一张纸条递到吴非衣面前,轻声道:“非衣,这好像是那位姑娘留下来的。”
吴非衣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小心飞章斋掌柜。
除了这几个字,便是保信堂所在的位置。
吴非衣并未在意,直接将纸条扔到了火堆里,纸条迅速燃烧起来,转眼就成为灰烬,被风吹散。
吴母道:“娘觉着你有防人之心是对的,不过,也不能因此抗拒任何人,这世上总有值得你去相信的人在,就比如陈大人!”
吴非衣抿起唇瓣,满是斑点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柔和了一些。
“娘,刘掌柜之前很照顾我,我没理由为一个陌生人怀疑曾经帮助过我的人!而且这个沐姑娘是京城保信堂的少东家,怎么会与陈大人相识?!”
吴母觉着女儿说得也有道理,她也给不上什么意见,只能心疼地帮吴非衣整理了一下衣裳,叹道:
“你一个姑娘在外行走不易,一切都要小心,哎……是娘拖累了你,其实你可以回到……”
“娘!”不待吴母说完话,吴非衣立即打断了她:“我哪也不去,这辈子只守在你身边,你在哪,我便在哪!”
吴母那略微凹陷的双眼已经红成了一片,点头道:“好,好,娘不会跟你分开!”
母女俩在火堆边依偎了一会儿,院外匆匆走来一人,吴家母女抬头看去,发现正是下午跑来闹事的柱子娘。
吴非衣警惕地护住了母亲,瞪着柱子娘道:“说了我娘没有害你儿子,你还来干什么?”
柱子娘尴尬地看了吴母一眼,清了清喉咙道:
“今天的事,是我误会吴婶了,我过来道歉!柱子跟我说了,你没有害他,而且他觉着自己舌头轻快了不少……”
她说着,将一碗鸡蛋放在了墙头上,“我们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这几颗鸡蛋留着补身子,以后我不会再听人挑唆,你们……你们也多加小心吧!”
说完这话,柱子娘转身就走,吴非衣急忙问道:“柱子的病怎么回事,你们查出来了吗?”
柱子娘紧张地看了吴非衣一眼,“没事,是他自己吃坏了肚子,医馆的大夫给喝了药,已经没事了,就这样吧!”
她知道怎么回事,可却不敢招惹那些人,房子再不好也是个容身之处,她可不想被赶出黄青村。
见柱子娘这样害怕,吴非衣也深深皱起了眉头,对母亲道:
“娘,姓黄的不敢明目张胆对咱怎么样,但我不在家时你还是要注意一点,尽量不要出门,不能给他们机会伤到您!”
吴母点头道:“娘知道了,你不必担心娘,倒是你,每天要去书斋抄书写话本,回来时那么晚千万要注意安全!”
吴非衣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嗯!没事的娘,有今日那几人的震慑,黄老大他们能安静几天,等我多攒些银子,就带你寻个更好的住处去!”
吴母看着女儿那已经生出茧子的手,心中泛起阵阵苦水。
“好,你不必挂记娘,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就好!”
……
又过了几日,吴非衣还是没有来寻沐云书,沐云书反倒是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会审时陈景洛的态度如前世一样,在堂上大呼陛下则锐情未久,妄念牵之而去矣。
言辞犀利地痛斥朝廷腐败,世家横行,命官昏聩。
还大骂左老王妃越俎代庖,干涉朝政,任人唯亲,烂了大奉的根基,不管有多少贤名出现,都没办法挽回颓势,大奉将亡矣!
这话传入左老王妃耳中,自然是怒不可遏,问官家证据确凿,为何还要拖延,让官家严惩妖言惑众的陈景洛。
官家本是想要再等一等,可若不惩治辱骂自己生母之人,他颜面何存,无奈下将陈景洛判了凌迟,从犯处以腰斩。
沐云书听闻这个消息后心中满是无奈,尽管提前去见了陈大人,可依旧没有改变他被判凌迟的结果。
这也无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