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妈呢,如果说将枪口对准的是张小云,张小云也许会磨不开面子,将座位让给大妈。
但,大妈将枪口对准了张小云的儿女,张小云可就不干了。
“哎!我说这位老嫂子,你怎么说话呢?咋的,我咋不知道国家哪条法律规定,就非得给你让座位了?”
“助人为乐,尊老爱幼懂不懂?乡下来的泥腿子,就是上不得台面,竟然连这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这样的人啊,就应该躲在山沟沟里,没事儿进什么城,占了别人的座位,多烦人啊!”
大妈做作的伸手扶了扶自己头上那鸡窝一样的卷发,带着金戒指的手指刻意的在卷发上面绕了绕,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烫的头发。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听着意思是这客车你们家承包的呗,除了你,别人都不能坐了是吧?”
“我,我可没这么说!”
大妈注意到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赶紧解释。
“我说的就是你们家这样的人,看看你们一家子穿的这幅穷酸样吧!估计家里也是穷得叮当响了吧?既然这么穷了,那就消停的在家种地得了呗,没事儿进什么城啊,不够丢人的呢!”
张小云气的满脸通红,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这也就是车里空间狭小加上人挤人,没有施展的空间。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张小云怕是已经冲过去手撕了这个大放厥词的大妈了。
“这位大娘,你这是看不起乡下人?我们乡下人怎么你了?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花你家钱了?我们家虽然是条件不好,但,我爸妈勤劳肯干,呜呜,他们凭自己的双手种粮食,养活一家人,不偷不抢,我不觉得我们一家人丢人!再说了,我,我和弟弟因为家里的条件有限,身体没养好,我妈怕我们俩坚持不住这才咬牙多买了一张票的。这一张票你们可能觉得没啥,可是是我和弟弟半个月的饭钱了。你身体健康,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凭啥就非得让我们给你让座啊,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夏暖捂着脸哭了起来,同时手没忘记偷偷地在弟弟胳膊上捏了一把。
夏晨收到提示,但,他又哭不出来,为了不坏姐姐的事儿,只能低下脑袋,趴在了自己腿上的书包上面将自己的脸藏起来。
大人们看到这,还以为孩子胆子小,害怕,无助,低头哭泣呢。
小姑娘长得明媚漂亮,声音清脆好听。配上那受了大委屈,泛出水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
小男孩乖乖巧巧,瘦弱胆小,被吓得只敢无声哭泣,无助又可怜。
姐弟俩的这个反应,看的车内的乘客们,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我说惠娟啊!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欺负人家孩子干啥啊!你不就是去隔壁屯子串亲戚吗,站个十分钟就到了,你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吗?”
“就是啊!张惠娟,你儿子入赘城里,给人家城里人当了上门女婿,以后就是城里人了不假,可是,跟你有啥关系啊!你不还是的得在这乡下种地,还继续当乡下泥腿子吗,有啥好得意的啊?”
“谁说不是呢!收了卖儿子的钱,不说把你们家那快趴窝了的草房子收拾收拾,整天把自己捣鼓的跟那城里人一样的瞎串门子。这也就是傻根脾气好,要是我啊,非把这败家婆娘的皮给扒了不可。”
和大妈和大妈一个屯子里住着的乡亲们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指责起了大妈。
大妈的脸皮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扒了下来,觉得丢脸极了。
周围那窃窃私语和指责嘲讽的目光,更像是大巴掌,狠狠地摔在了她的脸上一样,让她顿觉如芒在背,根本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
“司机,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下车,你不是还没到站点呢吗?咱们可得说好了,这车票钱,我可不退啊!”
大妈只觉得丢人的紧,迫切的想找一个地缝将自己藏起来,根本顾不上那几块钱。
车门刚打开,她立刻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
不安分的人走了,客车里面重新恢复了和谐。
这时候又上来了几个乘客,其中有一位孕妇。
夏暖拉了拉身边的夏晨,夏晨心领神会,拿着东西跟着姐姐乖乖的站了起来。
“阿姨,您肚子里有小宝宝站在那里不安全,过来这里坐吧!”
孕妇的肚子看上去很大了,估计应该是孕晚期了。
孕妇上车的时候,家人们将她围在了中间,就怕有人不小心撞了她。
孕妇怀孕九个多月了,马上就到预产期了,今天突然见了红,但是又没有要生产的征兆。家人怕出事儿,就想着赶紧到县医院检查检查。
孕妇是个温柔和善的女人,听到夏暖的话,心里十分感激,对着夏暖温柔地笑了笑。
“小姑娘,阿姨谢谢你啊!”
夏三土和张小云舍不得孩子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