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主任和你私下结交过?”
“你王姨啊,当年第一次来先生家就吃了五碗饭,我头回见女的那么大饭量的,咯咯咯,这事当她面你千万别提,当时她的上级脸都绿了,她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后来啊,她就去了延安,再后来见面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办事成熟稳重,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傻丫头,晚上跟我睡一屋,跟我讲延安,讲宝塔山,讲延河,讲什么是无产,讲为什么只有红色才能救中国,为什么要推翻三座大山。”
“变了,一切都变了,她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王二丫了,现在是干部王主任。”
花姨扶着膝盖站起来,掸去身上的烟灰,带着唏嘘回屋,常威不知道花姨有没有后悔过,解放前有一个机会去延安,去红色的根据地,加入党,为解放全中国呕心沥血,有机会成为像王主任那样的巾帼女英雄。
常威觉得屋子里很闷,走到后院的残垣断壁,捡起小石子练习弹指神通,这比飞蝗石手法更帅,弹出去的小石子打在墙上啪啪响,就是飞得乱七八糟。
听到呜呜的哭声,这半夜的,闹鬼啊!
听声辩位是隔壁院,谁在哭?声音那么憨,秦淮茹哭得这么难听吗?
“老太太,早点休息吧,我把门给您关上了。”易中海从聋老太太屋出来,客气打了招呼。
“谁在哪?”
“一大爷,呜呜,我刘光天。”
这小子啊,十七了吧,和常威一样大,怎么还流猫尿呢?太不爷们了。
易中海看了刘海中那屋的灯,“你爸又打你了?因为什么呀?”
“我哥马上中专要毕业了,我爸说帮着找个关系,我哥说包分配不用操心,我爸就不高兴了,不高兴就打我,这次打得太疼了,我实在疼得受不了,到这里缓一会儿。”
“你爸下手太狠了,别哭了,等有机会我跟你爸说说,哪能这么打孩子,越打心越远,大小伙子也十七岁了,会抽烟吗?”
刘光天支支吾吾不敢说会,怕易中海告诉他爸。
易中海一摸兜,“大爷兜里就五分钱,你去买几根烟抽,抽完回家吧,你爸养大你们也不容易,你要体谅老人。”
等易中海走后,刘光天小声骂道:“伪君子,就给五分钱买烟,老王八攒那么多钱留着买棺材。”
等刘光天走后,常威回忆刚才的对话,易中海今天发挥的不稳定,本来想给刘海中上眼药,离间刘海中和刘光天父子,又想到自己没儿子,打造尊老敬老的观念不能变动,最后用五分钱兜回来。
他也知道刘光天不可能被他哄几句就听他的,所以就给了五分钱,下一手闲棋冷子,等以后刘光天和刘光福跟刘海中分家,他就没白费劲,这里面也少不了他的挑拨,张口闭口,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院里长脑子都知道他另一句,没有做父母的不是,只有做儿女的不周到。
两句话自相矛盾,又给不同的人洗脑。
易中海这人老封建,大家长作风,一个新中国工人,满脑子老规矩老作派,一切的手段都是为了有人给他养老,又不出钱不出力,就出张嘴。
有脑子,为人小气吝啬,喜欢裹挟大院的民意,一切都建立在忽悠打造的乌托邦上。
95号大院真是出人才,除了贾家,二大爷和三大爷家里也是一堆白眼狼。
刘光天不愧是刘家的白眼狼,虽然易中海居心叵测,但是五分钱也不算少,过去烟可以论根卖,拆着卖还能贵个几分钱,五分钱可以买四根春耕,两根战斗,一根大前门。
油条四分一根,豆浆五分一碗,这物价,上哪说理去。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易中海钻地窖给秦淮茹送面粉。
骂自己真是个大傻子,贾东旭还活着呢,秦淮茹现在一门心思当媳妇当妈妈,哪有空去扮可怜,白莲花还含苞待放呢。
话说身材能和她比拼的只有乔亚男那丫头,张小娅就那双杏仁眼好看。
王俨好像刚十八岁,还得发育几年,养成什么的是老男人的最爱,哎,可惜人家是干部子女,威少是没那个福气了,大长腿哟,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