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踢了常威小腿一下。
常威赶紧配合着捂着小腿搓,“母亲大人这无影脚,真是功力深厚。”
花姨嗔了一句,“没正形儿。”
“不是,妈,你咋不泼狗血,拿黑驴蹄子和糯米呢?”
“还有黑驴蹄子?”花姨思考哪里弄黑驴蹄子。
常威拉着花姨坐下,“你还真以为我鬼上身了?你看我有影子,眼睛不红,看我也没长獠牙。”说罢张大嘴巴给花姨看。
“手,脚,哪里不正常,你摸我心跳。”拉着花姨的手让她感受心跳。
常威假装赌气道:“你要不信,你问我咱家以前的事儿。”
这事儿要不说通,娘俩儿心里就会一直有个哏节过不去,模仿常达之的口气道:“宝燕呐,全家的话都让你一人儿说完了,咱们没配额了。”
“还真像爸说的。”常蕤听到熟悉的口吻,又开始红眼圈。
“嗯,你爸那张嘴就损我一出一出的。不对,小兔崽子,你喊谁宝燕呢?没大没小。”花姨不顾常威头脸,噼里啪啦打了一顿,不解气又掐了他几把大腿。
常威揉着大腿求饶,等母女俩临走的时候嘱咐道:“妈,现在形式很严,什么鬼啊,上身,这类封建迷信的词儿以后别提了,桃木宝剑和黄符都处理了吧,被人抓住把柄,轻则批评教育。严重点游街批斗。”
这不是危言耸听,59年了,再过几年起风了,现在说过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翻旧账翻出来,苟着点活着不好吗?跟谁斗,都不能跟国家叫板,八百万反动大军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个人的力量连只蚂蚁都算不上,专政的铁拳让你粉身碎骨。
“睡你的觉吧,人不大,操那么多心。”
一拉灯绳,屋里一片黑暗,头枕双手看着横梁,耳听道北屋花姨的声音,“闺女,你弟真不是鬼上身!”肯定的语气。
常蕤印证母亲的话,“我瞅着也不像,小时候他那嘴就喜欢叭叭,大了以后不爱跟家里人说话,在学校他挺能嘚瑟的。”
“是么?以前看他上学了,回家话也没那么密,以为他性子木讷,没想到以前就爱白话儿,你咋没跟我说过呢?”
“他学习好、不惹祸、不打架、不偷钱、不谈恋爱,我说他干嘛?”常蕤嘴里一股子嫌弃,仿佛常威是什么脏东西。
花姨语气里带着高兴,“我这大儿子,真好。”
“你大儿子最好,睡了,明天上班呢。”常蕤吃醋关灯。
“哎,老闺女,你从小就漂亮听话懂事,比常威那臭小子省心,妈从来不担心你,这不是怕他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吗?明早妈给你煮鸡蛋。”
花姨听出女儿不高兴了,一边拍着她一边哄着。
常威觉得花姨你夸女儿就好好夸,不要捧一个踩一个,总拿他当反面典型是怎么回事儿。
常威竟然还是个学霸,每次考试全年级第一,大脑里翻出的记忆,常威已经开始做高中数学题,前世作为一个大学生,做了几道题后发现,自己的水平没比59年的高中生强多少,上辈子理科学渣,这辈子还是!
穿越过来两天两夜了,系统在哪里?
这身体越来越强,不仅力气大,听力也超级好,隔两屋都能听到人家说话,视力也好,适应了黑暗后,能看到房梁上的木纹。
肉身越来越强大,以后会不会进化成美国队长?有机会跟四合院战神傻柱碰一碰。
迷迷糊糊听到隔壁有人推门回来,一个妇女问道:“老易吗?”
“咳,是我。”
“大半夜干啥去了?”
“上厕所。”
早上常威想起这段话,这不是家里人,是隔壁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家,刷着牙走出屋。
看着95号院中院的东厢房,正好和自己家隔着一道墙,那边房顶比这边高,家里这边靠北有堵月亮门形状墙,以前东跨院跟人家连通的,这是堵了墙分成两个院子。
正房那高大单檐歇山顶,傻柱家位置真不错,顺着墙往后,想看看后罩房聋老太太房子,四合院的‘老祖宗’,一个搅动风云的搅屎棍,只顾着找人给她养老送终,不管别人身后事。
这边后院几栋摇摇欲坠的房屋,还塌了几间,依稀看到后面的马厩食槽,整体建筑比正院要降一等,看来不是主子住的,这谁的府邸,人少钱多,弄个跨院当花园和马厩。
怪不得这院里就两户人家,后面是危房,前面是花园,王大爷那屋是住着有地位的下人,西厢房应该是伺候主子的仆人丫鬟,拐个月亮门就到正房了。
到起风前都是农民大量涌进城要当工人的时代,要不是这院后面的房子烂得都没法修了,早就住满人了。
这清净通透的院子,多好,以后在南房接一间房,当自己茶室和吸烟室,门口搭个葡萄架,种点花,弄个躺椅,四九城的院子算捞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