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安给陈阳的是一个吊坠。
细细的金链,末端缀着一颗银色珍珠。
简单大方,浪漫唯美。
只是,那颗银色珍珠上沾了一丝令人不安的血迹。
“段警官,这吊坠你哪儿来的?”接过吊坠,陈阳双眼赤红,一把抓住了段毅安的手臂,急急逼问。
这吊坠是他求婚时送给江柔的定情信物,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现在怎么会在段毅安手里?
珍珠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是江柔受伤了吗?
“在隔壁屋子里。”段毅安迟疑了片刻,含糊说,“我刚才回屋拿东西时无意发现的,想着应该给你。”
显然,他有意隐瞒了很多,包括是如何知道这条吊坠是江柔的,以及刚才回屋拿了什么东西。
“天亮了,我们得走了。”看看窗外,段毅安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游戏还在继续,我得去做我该做的事去了。”
说完这句话,段毅安转身下了楼。
“警察叔叔,等等我!”
林晚棠大叫着追了上去。
宋幼宁冲陈阳笑了笑,笑容疲惫而苍白,声音也有些无力,“陈先生,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
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的说,“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还因为……总有一天,我们还得相聚。”
陈阳隐隐觉得,他们几个人像是忽然知道了些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而这一点,跟他们回屋找东西,或者跟他们找到的东西有关。
“好。”
陈阳有些感慨。
今晚之前,两人素不相识。
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虽然猜不到宋幼宁在那扇小门里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者找到了什么,又为什么如此笃定两人还会相聚,但到底一起经历过生死,自然不会拒绝。
“陈先生,保重!”宋幼宁给了陈阳电话号码,转身离开了。
临走时,她依旧死死抱着怀里的东西,不露一丝缝隙……
张彪虎是最后一个告别的。
“兄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彪虎搔了搔脑袋,表情为难,“但虎爷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陈阳苦笑,故意顺嘴问,“那我想问什么?”
“当然是问我们在屋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张彪虎脱口回答。
“那你们找到了什么?果真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吗?”陈阳趁机追问,“段警官说要离开,宋小姐说还会再相聚,是不是跟那个东西有关?”
“是一……”就要说出答案时,张彪虎猛然回过神来,眼神躲闪说,“兄弟,我真的不能说,说了会,会天翻地覆的!”
此刻,陈阳已经好奇到了极点,内心也更加不安: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张彪虎用到“天翻地覆”这个词?
不过段毅安他们三人离开有段时间了,迟迟没有返回,陈阳知道,昨晚的“游戏”(噩梦)暂时结束了。
神秘男人的目的没有达成。
所以,江柔依旧是神秘男人威胁他的筹码。
江柔依旧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对他来说,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张彪虎似乎生怕陈阳接着追问,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住址、工作地点以及电话号码等给了陈阳,然后拉着陈阳要一起走。
陈阳不肯走。
他还没有找到江柔。
“兄弟,你是个聪明人。”张彪虎无奈说,“你应该知道,你媳妇儿绝对不会在这栋楼上。你与其在这里耗时间,不如去想办法找你媳妇儿的下落。你浪费的每一秒,都事关你媳妇儿的命!”
一番话,让陈阳眼里猛然迸射出光来。
没错!
江柔还在等他。
还在还在等他。
现在的临江大厦已经不再是昨晚的临江大厦,江柔绝对不会在这栋楼上了。
陈阳跟张彪虎一起下了楼。
下楼前,两人特意到四楼看了一眼。
四楼散乱的扔着一大堆废弃的桌椅和杂物。
废弃桌椅和杂物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像是一百年都没有人踏足似的。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个巨大的铁笼子以及被割了脑袋的果体女人,就像是他们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根本不存在!
当然了,也没有江柔的踪影。
“那东西果然是真的,太邪门儿了。”张彪虎环视着四楼,那张雄性十足的脸此刻充满了惊惧,喃喃嘀咕了一句。
“这地方虎爷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我们快走吧!”陈阳想借机再问,张彪虎已经拉着他朝楼下狂奔了。
两人一口气从四楼奔到了楼下,又奔到了大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