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胡婶就提着小食篮来到春娇家里。
食篮里放着她们昨天烙的油馍,放了一夜有些凉了,胡婶还专门放到鏊子上面加热。
春娇碰到食篮上面的盖着的毛巾,还有些烫手。
胡婶真是个细心人,她一寡妇带着儿子能将儿子好好养大,如今还有了好工作,很多时候真不只是靠的运气。
就是没有这赵领导锦上添花,以胡婶八面玲珑,她家的日子也不会比口袋街街坊差多少。
这年头没有所谓的食品袋,至于包装袋,那更是奢侈物,普通人家送东西都是用个食篮。
就是逢年过节串亲戚,也是用食篮装些吃食送到亲戚家里,亲戚留着吃饭,然后再返送一些东西。
至于返送东西,其实就是篮子里的礼品不拿完,留一部分客人带回家里,留多少,都是有约定俗成的。
说到底还是东西紧缺,缺物不缺礼,真是不同时代有不同的活法。
“你娘也要一块儿去吗?”
胡婶有些惊异的看着刘氏也一块儿出来,她穿着破破旧的衣服,头发也有些凌乱,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刘氏这人,虽然日子落魄了,但是一向喜欢讲究,出门总是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熨熨贴贴的,一丝不乱。
今日穿成这个样子,胡婶以为她是送她们出门的,不想竟然锁了门,一块出来了。
“我娘在家没事儿,刚好一块儿去也好,做个伴儿。还有安家的事情,她毕竟是亲身经历着,到时候也是个证人,人家总不能听咱们俩虎口白牙乱说。
胡婶,我知道你们家跟赵领导关系好,但咱们毕竟是求人家办事,我想着还是做得周全更好些,万一人家要了解其他情况,咱们不知道,我娘去不是更好?”
春娇笑道。
“嗯,还是你这丫头考虑的周到,你娘去也好,我们到时候说情况,你娘就是个证人。小赵看你们不容易,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胡寡妇是个聪明人,春娇一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再看一下春娇这姑娘,平时衣着也算整齐,今天则穿了一件男人的黑色外套,瘦小的身子缩在男人的大衣服里面,看起来你是弱不禁风,透着丝丝可怜。
胡寡妇知道这丫头是准备走让人同情路线的,不禁心里暗道这丫头真是鬼精。暗想自己到时候说事情的时候要不要夸张配合些。
所谓的区大院儿,距离春娇他们住的口袋胡同也不是太远,也就三四公里的距离。
她们没有坐车,这年头坐车其实如果不是很远的距离是很奢侈的。
春娇先前带着刘氏去看病,是那医院的位置有些远,距离她们住的地方是十好几公里,加上刘氏身体不好,她们才坐公交去的。
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别说两3公里了,就是10公里左右的地方,普通人家基本上就是步行,完全依靠十一路公交。
春娇在前世有段时间精神内耗严重,成夜成夜睡不着,听人建议,干脆每日夜跑,一晚上跑跑走走,十多公里,将自己累得趴下想不了其他事情,失眠渐渐得到改善。
后来更是养成了跑步的习惯,每日不跑了四五公里,就觉得心里少些身体。
公里步行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
只是到了这里,原身春娇的身体比较虚弱,她被刘氏关在家里,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也难怪生活在海边的人,亲娘倒下后,跟人出去赶个海就能溺水,将小命交代了。
春娇继承了原身之后,每日都尽量活动一下,感谢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加上这些时日来回奔波,身体倒是强壮了不少,走这些距离倒是还能应对。
春娇她们所谓这个区的区大院就是一个大的旧式学堂。
这学堂其实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学堂,是先前一个大户人家的老院子,那家大户人家早些年祖上有在朝廷里做过大官,后代还做了皇商,算是闻名遐迩的富裕人家。
这处算是那家人原先的老宅,面积不小,只是因为迷信觉得这处不宜居住,选了新宅子盖了房子,这处就空置出来了。
那家人还算大方,觉得空着也是空着,干脆贡献出来作为宗族和附近孩子学习的学堂。
学堂原先的大门修改了下,挂了牌子,就成了区里办公的地方,后面还有一些老房子,也被圈了起来,用作食堂和工作人员住宿的地方。
区大院的工作人员,普通的工作人员以本地人居多,但上面的领导一般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异地任职,自古就是这样,至于其原因,了解这方面情况的人,大多都知道原因。
胡婶认识的姓赵的领导家里也是隔壁城市的,新社会成立之前,他所在的部队在这里工作过,他也是在这里认识了胡婶两口子。
因为有在此的工作经历,对此地熟悉,成为了他的履历。组建这里的管理班子的时候,赵领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