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瞥了赖志成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位老家伙智商的怜悯,仿佛在质疑他是否误服了妖丹而心智错乱。“村长,你是不是修为反噬,烧糊涂了?”
赖志成满脸困惑:“烧糊涂?没那回事,你怎么这么说?”
“没烧糊涂,怎会说出如此荒谬之言?猪肉尚不过百枚灵石一斤,为何你认定鱼肉就能卖出两百枚灵石的高价?”宁夕嘴角微撇,一脸不可思议。
“呃……”赖志成一时语塞。原本听说宁二以两百枚灵石一斤的价格把鱼卖给狮吼宗时,心中满是对丢失利益的懊悔,未曾深思其中缘由。如今回想起来,一斤猪肉也不过上百枚灵石而已,又怎能妄图将鱼肉卖出如此天价?
自知做了桩傻事,赖志成瞬间失去了嚣张的底气。“宁二,那……那你说,你要多少枚灵石一斤才肯接手?”
对于这个斤斤计较的老家伙,宁夕实在不愿浪费口舌,索性直截了当地伸出一根手指:“每斤十枚灵石,仅收购重量在两斤以上的大型鱼类,小型鱼不予考虑,并且拒绝进一步谈判。若你同意,我们就展开交易;否则,你自己另寻买家吧。”
“你……”赖志成怒火中烧,几乎失控:“宁二,你不要太过分!狮吼宗的弟子亲口对我说,你卖给他们的鱼就是两百枚灵石一斤,可你现在却只愿以十枚灵石的价格买进,你的良心得不会痛吗?”
宁夕彻底无语了:“村长,你平日里看上去还不至于如此愚钝,为何总做出这种蠢事呢?狮吼宗弟子说我卖给他们的鱼是两百枚灵石一斤,你就真的信以为真?如果他说我明日便能夺得仙榜魁首,你是不是也会相信?”
赖志成面露无奈,宁尘并未给他机会继续陈词,便已摆手示意其退下:“村正大人,你还是回去吧。与你这般之人共事,我唯恐自身亦会沦陷于愚昧之中。”
“你……”
赖志成立刻怒形于色,怎料宁尘这个后辈竟敢用这般口吻对他说话,分明就是在挑衅他的威权。
然而,待赖志成的目光与宁尘交汇之际,一股寒意陡然自脊椎升起,令他不禁毛骨悚然。刹那间,他意识到宁尘此子绝不简单,恐怕手中沾染了不少生灵之血!
赖志成并非生于权贵之家的公子哥,年少时他曾服役劳役,并随军士踏足战场。虽然未曾亲自取人性命,但他所见那些满手血腥的士兵,却是数不胜数。
此刻,宁尘眼中闪烁的光芒让赖志成忆起了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战场画面,直面那些杀戮成性的猛士时,他甚至险些惊惧失禁!
“哼,既是十枚灵石,那就十枚便是。我们约定好了,待我捕得灵鱼,你不可反悔!”
出乎宁尘预料的是,赖志成非但未反对,反而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
“放心,我宁尘岂是那般出尔反尔之人。”
赖志成察觉到了宁尘的嘲讽之意,但他并未反驳,转身离去。他之所以离开,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觉得宁尘非凡人,但更关键的原因则是畏惧狮子楼那个肥硕掌柜的威慑。
他知道,狮子楼背后的势力绝非他这样的小小村正所能轻易触碰,今日仅损失一车灵鱼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若那胖掌柜真的计较起来,别说一车灵鱼,即便是他的性命都可能难保!
待赖志成离去之后,林幼娘与王婶从内室走出。两位女子看向宁尘的目光中尽是惊叹之色,他们没想到那位威风凛凛的村正居然会在宁尘面前低下了头颅?
而宁尘却没有闲心去揣摩她们的想法,只提醒二人莫忘给沙缸浇水。
那些厨房内的旧缸里种着豆子,每日至少需灌溉三次温水,并且还要保持一定的室内温度。为此,宁尘指派了几个手下砍柴,将厨房窗户严密遮蔽,以免泄出热气。他还担心室内氧气不足,亲自疏通了烟囱。
这一切,都是为了培育豆芽——在寒冬之中培育豆芽无疑困难重重,但寻常人办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身为农业大学博士研究生的宁尘也同样无法完成。豆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杂交稻米呢!
为何宁尘特意挑选底部有破损的沙缸?答案在于:浇水时,多余的水分可通过缸底的缝隙流出,如此一来,豆芽的根部便不易腐烂。
……
“二哥,缸里的豆子发芽了!”清晨时分,林幼娘兴奋地闯入了宁尘的房间。
宁尘瞥了眼窗外,夜色依旧深沉,天还未亮。
“幼娘,我不是说过吗,不用起这么早,等天亮后再起身便可。”
初始之时,林幼娘尚觉宁夕将黄豆深埋沙中之举乃巨大之浪费。直至后来得知,原是二哥宁夕正在修行农道之法,种植灵植。今日竟见黄豆真的生根发芽,林幼娘对宁夕的钦佩之情几乎溢于言表。二哥宁夕实有过人之处,先前怎未察觉?
“无需担忧,二哥,我劳碌些并无妨,你所种植之物更为重要。”
宁夕淡然以对。
随后数日,卧龙村内宁静如常。除宁夕每日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