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志成此刻左右为难。宁夕这套捕鱼法子确实让他眼馋得紧,可那高昂的学费却又让他肉疼不已。当着全村人的面,明抢似乎不太妥当;真要用银子去换,别说那一千两,就算勉强能凑齐,他也舍不得,心疼得厉害。
“宁二,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你的税我帮你交了,如何?”赖志成试图换个方式交易。
宁夕冷哼一声:“村正,你觉得呢?”
“那……我用二十亩良田跟你换,总行了吧?”赖志成咬牙加码。
宁夕嘲讽道:“村正,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二十亩地,撑死了也就值百十两银子,我随便抓半个月鱼就赚回来了,犯得着跟你换?”
“宁二,你别得寸进尺,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赖志成语气中带着怒意。
“不是早告诉你了吗?一千两银子,看在你是村正的份上,别人来求,别说一千两,一万两都不卖!”宁夕毫不让步。
赖志成气得双眼冒火,若不是周围人多,他恐怕早就动手了。“好,好得很,宁二,算你有种!这样,我给你一百亩田,总够了吧?”
“不成,一百亩田才值五百两,我要两百亩!”宁夕狮子大开口。
“好好好,两百亩就两百亩,我们现在就立字据!”出人意料的是,赖志成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其实,宁夕并非怕了赖志成,他之所以只要一千两,实则是有他自己的盘算。首先,这捕鱼之法并无太高技术含量,容易被模仿;其次,就算能保密,其实际收益也没有他先前算的那么夸张。宁夕在计算时,假设每人每天能捕一百斤鱼且全部顺利售出,但实际情况是,此法只适用于冬季捕鱼,且必须保证卧龙沟的鱼资源不会因过度捕捞而减少。一旦春暖冰融,这法子便失效了。再者,天气一热,鱼货腐败速度极快,根本无法大量储存销售。所以,宁夕心中有数,这会儿趁着赖志成还没识破其中关窍,赶紧把好处拿到手才是正经。
从卧龙村到城市,差不多得走个三四十里的路程。这可不是现代,一脚油门就能到的地方。那时候,交通条件差得一塌糊涂,道路状况更是糟糕透顶。等把鱼运到城里,早就不新鲜了。
再说,城里人到底有多爱吃鱼?需求量有多大?宁夕心里没底。万一群城里人也不怎么吃鱼,那他捕再多也是白忙活!
“村长,咱俩先说清楚,你说用哪两百亩地跟我换?”宁夕直截了当地问赖志成。
赖志成眼皮子一跳,心里琢磨:本以为宁二就是个毛头小子,有点小聪明也就罢了,见识肯定有限。一听我愿意拿两百亩田跟他换,他不得乐得找不到北?结果这小子心眼还挺多,又不是娶媳妇,问这么详细干啥?
“哼,当然是卧龙沟北岸的田了!你觉得我会拿村里的好田跟你换?”赖志成故作大方地说。
“啥?”宁夕还没开口,周围的人先炸锅了。
“村长,你可不能欺负夕哥儿年纪小就骗他啊!卧龙沟北面哪有那么多田啊?”
“就是啊,村长,卧龙沟北边能种田吗?不是被山洪冲,就是被野兽糟蹋!”
“对了,村长,我记得你在卧龙沟北面也就二三十亩新开的荒地吧?哪冒出来两百亩啊?”
“……”
赖志成被这一连串质疑气得七窍生烟,心想:反了!现在这些泥腿子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老子可是村长!
“都给我闭嘴!一个个的,再叽叽歪歪,下次交税,我让你们去前线打仗!”赖志成怒吼道。
众人一听这话,全愣住了。他们知道,赖志成绝对不是说着玩的。作为村长,他有权安排村民服徭役。谁要是惹恼了他,保不准就被派去干那些危险系数极高的活儿。
古代哪像现在,光交税就行了?老百姓还得服徭役呢!在大武朝,百姓的徭役负担尤其重。按规定,每家每户的成年男子,每年至少得服两个月的徭役。修路、建城、甚至上战场,徭役无处不在,多少人一去不返啊!
就拿宁夕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还有王石头他爹来说吧,都是在服徭役的时候没了命。被拉去跟异族打仗,一上战场,就再也没回来过。
看到自己一句话就把大家都震住了,赖志成得意地瞥了宁夕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小子,你要不识相,老子就让你去送死!
然而,赖志成显然低估了宁夕。作为一个穿越者,连个土财主都搞不定,还混个啥劲儿?不如早点儿回老家算了,没准还能重新穿越回去!
“行吧,村长,咱俩也甭藏着掖着了。你别问我捕鱼法子是从哪儿学的,我也懒得问你在卧龙沟北岸到底有多少熟地。只要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卧龙沟北岸所有地盘,我就把捕鱼的法子告诉你。”宁夕淡定地说。
“你……”
赖志成肺都快气炸了,自个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二这臭小子竟然还满不在乎,还敢伸手跟老子要银子,还外带要整个卧龙沟北岸的地皮,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