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人影窜动,背着孩子拉着媳妇儿的,扛着锅背着灶的,伴随叫喊声呼救声,不断有人从胡同口跑出来,有的甚至鞋被挤掉了都顾不得回头去捡,场面一片混乱。
乌静抱着盒子站在胡同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手拉过一个大叔就问,“大叔,你们这么忙慌慌的,怎么了吗。”
“你也快跑吧,要命的就里胡同远远的,快走。”大叔拉着乌静就朝胡同反方向跑,不明就里的乌静,一下子拽停大叔,说自己还得进胡同找人呢,让大叔别跑了,自己还抱着个盒子,死沉死沉的,大叔一听乌静非但不逃反而还要进去,立马狠狠甩开乌静的手,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要死我不拦着。”头也不回的跑了。
乌静眉毛拧做一团,脸色向黄昏一样阴郁,心里生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遇到黑影的时候,于是小心的避开四散逃跑的人群,忐忑的走进罗盛家。
刚一进门,就像被雷击中一样,手脚颤抖,心里慌做一团,乌静半张着嘴,发出一声惊叫,“罗生”胸膛像是被刀劈开一样。
满地的玻璃碎片,花草被砍的稀烂,掉了一半的房门,倔强的挂在门框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的人牙齿发酸打颤,隐约中还能闻见一股腥臭味,赶紧放下怀中的盒子,乌静赶忙扶起罗生,试探了鼻息,松了一口气,活着就好。
一把扛起罗生,原本以为会很重,罗生却出乎意料的轻盈,乌静扛着罗生,打算把罗生放到床上,毕竟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碴子,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再被玻璃碴子扎死了,那自己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推开屋门乌静快速捂住口鼻,“这味儿。”转身关上门就把罗生又扛到院子里,找了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踢开地上的玻璃和垃圾,把罗生放到地上。
罗生虽然眼睛一直闭着,但却能清楚的看到眼睑之下来回动的眼珠子,他竟然没真的晕倒,乌静使劲往罗生腰上一拧,罗生就尖叫着求饶起来。
“疼疼疼,放手,放,疼。”
乌静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生气的问罗生,“装什么死,还有这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那些人跑什么。”乌静心里苦闷,长这么大只有自己被人扛的份,第一次扛人,还是个男的,还那么丑。
心里憋屈着,手上就更用力了,罗生疼的面色潮红,眼泪汪汪的
,使劲扭动身子往旁边滚,,这才逃脱了乌静的酷刑,掀开衣服一看,一大片青紫,罗生暗骂,这娘们儿下手也忒狠了,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来老祖宗都是根据经验来着。但到底是自己装晕在前,自知理亏,罗生也敢生气,贱兮兮的凑到乌静跟前讨好。
彩虹屁吹了一大堆,直到罗生词穷了,乌静才终于冷静下来,问罗生,“发生什么事了。”罗生大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缓缓道出原委。
就在乌静拿着离婚证刚走没多久,黑影就来了,他拖着昏死过去的罗明,在胡同里边走边吃,一个起夜的老太太不小心撞见,被吓的当场心脏病发,四周的邻居被吓的不敢出门,直到天空大亮,听见罗生院子里的动静,直到黑影在罗生家,他们才赶紧拉着家人,带着细软逃跑,谁知道那个吃人的家伙,会不会跑到自己家。罗生看到黑影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想要救下只剩半边身体的罗明,奈何自己根本打不过黑影,反而被黑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定在地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黑影又来了,怎么阴魂不散的,乌静四下看了看,问罗生,“那个变态和罗明呢。”她只看到一地狼藉,而且自己一路上也没有看到黑影和罗明,心生疑惑。
“他彻底成为罗明了。”罗生哽咽着说道,“黑影在我面前一点点..........,连骨头渣子都没能留下,我看着黑影的血肉慢慢紧实,他彻底变成了罗明,原本我还有把握灭掉他,可如今,他有了罗明的身体,只怕是本事更加在我之上,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他杀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什么,那他人呢。”乌静惊叫着条跳起来,满屋子找,这一眼就能看到头的院子,什么也藏不了,罗生由着乌静发疯似的乱翻,自己坐在地上小声的抽泣,原本自己心如止水在家等死,这个女人却突然出现还给自己带来活着的希望,他满心欢喜的憧憬了无数遍,与弟弟重逢后的快活日子,却在一天之内,被黑影灭打破了这一切,希望没了,憧憬也只能是憧憬了,这才几天,大起大落比做过山车还刺激,罗生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生生的疼。
乌静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各自心里都有无法言说的痛,不对,还有希望,乌静撇见放在地上的盒子才猛的想起来,罗生妻子留给他的盒子,心里又生出些期盼来,于是赶紧把盒子抱到罗生面前。“我没找到你老婆,但是找到她的朋友,那个人说这是你老婆留给你的。”罗生抬头看了
一眼,叹了口气,又继续呆呆的坐着,一点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黢黑的陶瓷盒子,就这么放在两人中间,一个没兴趣,一个不敢开,乌静一直盯着盒子看,陶瓷是箱子形的,中间有棵梅花树凸起,颜色是鹅绿色的。正面的纹路从里到外,由密到疏,像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