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总管大人接过木匣。
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期待。
他挥了挥手,那恭候在一旁的小吏立刻会意。
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扉。
总管大人缓缓打开木匣,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然而,匣中的东西却让他大失所望。
木匣沉甸甸的,他原以为会是金银财宝。
却不料只是几块月饼!
“哼!”他心中涌起一阵不悦,暗自冷笑,“这侍中大人,未免也太天真了些。难道以为凭这几块月饼,就能打动我,办成那等大事?”
想到这里,他心中越发不屑。
随手便将那几块月饼扔到了一旁。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张薄薄的纸张从木匣中飘落而出,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总管大人瞥了一眼那张纸。
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突然一凝。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张纸,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那是一份申请文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而落款处,赫然写着“季正洋”三个大字。
这个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
季正洋,当今皇上都称赞过的钦差大臣。
总管大人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于轻率了。
他定了定神,重新坐回到书桌前。
拿起笔,在那份申请文书上郑重地批复了几个大字。
次日破晓时分,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季正洋早已醒来,穿戴整齐。
不久之后,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季正洋走过去打开门扉。
只见一个内务府派来的小吏站在门外,面带微笑地向他行礼。
“季大人,总管大人已恩准您的请示。”
小吏谦恭地说着,双手递上文书。
“下官特来向您禀报,一切事宜均已安排妥当,您可即刻启程,前往官窑烧制所需器物。”
季正洋感激地点了点头。
他双手接过文书,目光在那“准”字上久久停留。
这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出发!”
季正洋心中的喜悦如泉水般涌出。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文书,转身回到屋内,开始整理行装。
他打开柜子,从中挑选了几件轻薄的长袍和一顶布帽。
以便更好地应对烧制器物时的灰尘和高温。
整理完行装后,季正洋走出门外。
一个身着朴素的奴仆快步迎了上来,对季正洋深深一礼,恭敬地说道:“季大人,车驾已备妥停当,就等在门外。”
季正洋轻轻颔首,回以一记和煦的微笑,“劳烦了。”
说完,他迈开稳健的步伐,向着府门外那辆雕饰雅致的马车行去。
此时,旭日东升,金辉洒落。
映照得季正洋更加俊朗。
他乘上马车,随着一阵蹄声轻响,踏上了前往官窑的路途。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秋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
一路上,季正洋心潮澎湃。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官窑中那熊熊燃烧的窑火,以及一件件器物在火中逐渐成型的画面。
秋风送爽,月色如水。
当他到达官窑门口时,已是夜色深沉。
然而,门前早已燃起熊熊火把,照得周围一片通明。
众工匠早已恭候多时。
他们身穿粗布短打,头戴斗笠,一副勤劳的模样。
一中年工匠见季正洋到来,立刻上前见礼。
他身材魁梧,身穿丝织长袍,腰系一条玉带,头戴一顶布帽,一双锐利的眼睛,鹰钩鼻下是一张薄薄的嘴。
“下官杨正道——官窑督造使,见过季大人,吾等翘首以盼多时矣。”
季正洋微微一笑,颔首道:“让诸位久等了,实是季某之过。”
一行人走进官窑,季正洋目光环视一周。
眼前的瓷器琳琅满目,宛如大唐的盛世繁华璀璨夺目。
细白瓷如脂似玉,胎骨坚实致密,釉色白中泛青,如春雪初融,清雅至极。
而那些彩瓷,色彩斑斓,红蓝相间,恰似流霞飞云,又似霓裳羽衣,令人叹为观止。
季正洋轻抚过一件青花瓷瓶,上面绘着山水花鸟,笔触细腻如丝。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叹:“难怪中国叫cha!”
身旁的杨正道不明所以,笑了笑:“大人,这些瓷器皆为宫廷御用。您若是喜欢,挑几件便是。”
季正洋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今日前来,是要烧制一批特殊器物,还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