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
季正洋凝视着刚刚与紫衣人交手的地方。
那股子淡淡的光芒,仿佛是两股力量碰撞后留下的印记。
然而,除了这光芒,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一毫的碎片都没有留下。
紫衣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季正洋眉头紧皱,心中越发疑惑。
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季正洋的瞳孔微微一缩,立刻循声走去。
声音是从假山后面传来的。
季正洋快步走过去,发现原来那声音是奄奄一息的小太监发出的。
小太监身体蜷缩着,脸色苍白如纸,伤口处血流如注。
季正洋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撕下自己的衣衫,为小太监包扎伤口。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太监抱起,朝内侍府的大门奔去。
就在季正洋即将踏出院子时,小太监突然轻轻拽了拽他的衣领。
季正洋低头看去,只见小太监正用尽最后的力气,手指向假山的一处缝隙。
他顺着小太监手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个紫衣人是谁?”季正洋连忙问道。
但小太监几乎没有力气回答。
他只是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杨梭”
然后便断了气。
季正洋心中一痛。
他紧紧抱着小太监渐渐冷却的身体,眼中泛起了坚定的光芒。
然而,时光并不因他的悲伤而停滞。
皇宫的喧嚣与争斗也从未因谁而停歇。
在这个充满阴谋和权力斗争的地方,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脆弱和微不足道。
此时,紫衣人在夜色中疾行,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他心神不宁地穿梭在皇宫的廊道和院落之间。
昏黄的灯火在廊道中摇曳,映照出他焦虑的脸庞。
回想起刚才与季正洋的交手,紫衣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
他深知,若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利用缩骨功躲进假山缝隙中,此时恐怕早已成为季正洋的手下败将。
“幸好,幸好……”
他口中反复叨念着这两个字,以此平复内心的惊惧。
尽管身体已逐渐放松,但他的心脏仍然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不远处,一座藏于深巷之中的府邸,正缓缓等待着他的归来。
此宅虽无金碧辉煌之气,却透出一股内敛的华贵。
高墙环绕,青瓦铺顶,几株古木参天而立,为这幽静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神秘。
门扉轻启,紫衣人悄然入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清幽的天地。
院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块太湖石,石缝间顽强生长着几株青翠的兰草,随风摇曳。
紫衣人快步穿过清幽的院落,踏入正厅的门槛。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为这个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墙角处,一架古琴静静地躺在那里。
墙壁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岭南刺绣。
正厅内,长桌旁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映衬出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背影端坐如松,正专心致志地品茗。
茶香袅袅升起,与室内的光影交织在一起。
紫衣人他心中一惊!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际,那背影却先一步说道:“你回来了!”
声音虽不高亢,但却透出一股子威严与亲切。
紫衣人快步走到长桌前,躬身行礼道:“义父,你怎么来了?”
义父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容。
头发虽然有些斑白,但仍然梳理得一丝不苟。
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但眼中的光芒却依然锐利。
他看着紫衣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情。
然后,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紫衣人坐下。
紫衣人依言坐下,心中忐忑不安。
然而,义父却并未立即进入正题。
他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先喝茶吧,我们慢慢聊。”
紫衣人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端起茶杯。
茶香入口,沁人心脾,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与烦恼。
义父缓缓伸出一只手,递给紫衣人一个令牌,严肃地说道:“你已暴露,今夜速从西面永宁门出城!我已为你安排好一切。”
紫衣人闻言一惊,义父这么快就知道了结果。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谢义父!”
“你出去之后,一直往南走。”义父继续说道,“到那大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