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站在原地良久,半晌,他才转过身,慢慢地走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他先打了水,洗了把脸。
洗完之后,他看着铜镜里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长期易容成另1副模样,就像戴着1副假面具。
时间久了,都要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1个木盒。
木盒很古朴,很有质感。
他打开了木盒,里面竟然是空的。
只在底部有1个花生形状的凹形的印记,显示着这里曾经摆放过东西。
哑巴看着那个木盒,眼中渐渐有泪光浮现,向来平静的脸庞,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他死死盯着空盒子,脑海里1直拼命想要忘记的画面,1幕1幕走马灯1样又重新开始显现。
父亲的脸,儿子的尸体,娘子的血,还有老母亲颤颤巍巍的手。
他1直以为,只要不面对自己,就不会想起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
岂料,那些痛苦从来不曾遗忘,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地沉重起来。
他终是忍不住匍匐在地,“呜呜呜”地开始呜咽。
1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嘶吼,仿佛是从他灵魂的深处散出的悲痛。
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冷梧白找到黎辰辰的时候,她和余笙两个人正亲亲密密地交头接耳谈着什么。
“你刚刚说的是那个吗?”
余笙“咯咯”笑着点点头。
“对啊,就是啊!”
黎辰辰似乎看着非常有把握,整个人都笑眯了双眼,像1只偷到鸡的狐狸。
“笙姐,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笙美眸波光流转,秒懂。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黎辰辰笑眯眯地拍了拍手。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啦。”
“喂,你听懂她们说什么了吗?”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的李千秋戳了戳冷梧白。
“为什么我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我就听不懂了?”
冷梧白的招比李千秋多。
他双眼在黎辰辰和余笙身上扫了扫,对李千秋低声道:“等会我把辰辰带走,我们分别问1下她们,然后来核对1下,看1下两个人说得是不是1样的。”
李千秋迟疑地问道:“那要是不1样呢,该信哪个?”
冷梧白恼怒地瞪了他1眼。
“两个都不信!”
李千秋挠了挠脑袋,他的脑袋想得都打了结,也想不清楚这里面的缘由。
“为什么两个人说得不1样,反而是两个人都不信呢?”
冷梧白懒得跟他解释,抬脚向黎辰辰走去,笑问道:“辰辰,要不要跟我去摘果子?”
黎辰辰眼睛闪亮如星辰。
“都有什么果子啊?”
余笙指了指后山,“咯咯”笑道:“有苹果和梨,都挺甜的。”
冷梧白拎起1边的竹筐,拉起黎辰辰的手。
“走吧,多摘点,给你爹爹阿娘他们也带点回去。”
黎辰辰笑道,“那不能摘太多。”
“为什么?”
“霄霄和清越已经考上了进士,很快就要进京赶考,你摘太多吃不完啊。”
黎辰辰调皮地对着他拱了拱手。
“我代他们谢谢你啦,有你这位名师指点,才能有他们俩的今天!”
冷梧白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期待你行动上的感谢。”
话中另有所指。
黎辰辰岂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这欲求不满的家伙,又来了!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朝外走。
眼见着冷梧白和黎辰辰的身影走远,李千秋像只猴子1样,连忙窜到余笙身边。
“你刚刚跟辰辰这个,那个,这样,那样说的是什么啊?”
余笙“咯咯”笑了1声,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眼里像是带着勾子,立时勾住了他的魂。
“哦,我们在说做什么样式的衣服啊。”
“做衣服?”
李千秋又挠了挠脑袋。
“我怎么觉得好像不像啊,阿笙,你可别骗我。”
余笙又“咯咯”笑了,媚眼1飞。
“好好的,我骗你干什么?爱信不信。”
冷梧白牵着黎辰辰的手来到了后山,果然看见满树的橙黄果红,1派丰收的景象。
他随手摘下1个梨,用1旁的井水洗了洗,递给黎辰辰。
“尝尝看,很甜的。”
黎辰辰就着他的手咬了1口,丰盈的汁水立时充满她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