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滴,两滴,3滴,1滴滴的眼泪沿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忽然感觉,心被人剜走了,血淋淋地透着风。
冷梧白,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错事?
为什么会做这样让我无法原谅的错事?
你想要钱财,我多得是,何苦要去贪赃!
黎辰辰曲着腿靠在床头,呆呆地坐着发呆。
床单上1抹鲜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终究,还是所托非人了。
不,她还是很爱冷梧白的。
就像清江说的,冷梧白或许只是1时的走错路,如果知错能改,则善莫大焉。
他还是受人爱戴的冷大人。
只是对于她来说,无法接受。
那1个纯金佛像,像1堵墙,彻底地将她和冷梧白隔开了。
她日后只要看到冷梧白,就会想起这1座纯金佛像,就会想起虚伪的矿长和前世自己的死。
这种痛,没有人能明白。
坐了好久,黎辰辰擦了擦脸,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再跟冷梧白同1个屋檐底下生活了。
她没有办法面对他。
娘家也是不能回去的。
既然如此,她只剩离开,这1条路可以走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但是天大地大,总有她这么1个小女子的容身之处吧。
心中似乎被密密麻麻的小针扎了1下,她摸了摸心口。
心痛1痛也好,麻木了,以后就不会再痛了。
临到门口,她想起了什么,1转身朝着衣柜走去。
她呼唤起阿筝。“把化金成石珠拿出来用上!”
手摁住佛像,心念1转,纯金佛像马上变成了石头佛像。
冷梧白,用这石头佛像给你当个警告吧。
她又写了1张信笺放在了桌子上面。
“人以正为贵,1身正气,做光明磊落之人,行清白正义之事,知足者常乐;官以廉为荣,两袖清风,弃贪污不正之风,树勤政为民之志,廉洁者常在。”
这是前世矿长办公室里悬挂的1副字,她天天看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矿长人前廉洁人后贪赃,冷梧白你是初犯,希望你看到这些字后,能够大彻大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改初心,做1个好官吧。
她背着包袱走出了房门。
冷梧白1定在前面书房。
她想了想,掉转头往后门走去。
走前面大门,万1被冷梧白看见了,两个人免不了要纠缠半天。
她现在,没有心思,没有精力跟他纠缠。
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1个人待着。
她的运气不错,刚走到了街道上,就看见有马车在揽客。
她爬上了马车,对着车夫说道:“走,马上离开这儿!”
车夫驾着马车踢踢踏踏地出发了。
冷梧白此刻很烦躁。
区区1个税改令而已,为什么要盯着他,即刻写回复意见?
送信的官差对着他讨好地拱了拱手。
“大人,辛苦您了,朝廷要得急,麻烦您配合配合?”
没办法,他只能找相关人等开会,讨论出1个合理可行的意见,再写成公文,交给了信差。
这1番忙碌下来,时间已经过了正午。
他急匆匆地往房间里赶。
他才刚到门口,清江就哭丧着脸跑出来,呜呜呜地哭道:“少爷,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又走了!”
“又走?是什么意思?”冷梧白拧眉问道。
清江1把鼻涕、1把眼泪地说了事情经过。
“等我送午餐来的时候,就发现少夫人不见了。”
冷梧白瞪着双眼,简直想把清江1掌拍死。
“龙阳之癖?我哪里有劳什子的龙阳之癖?”
他终是忍不住,狠狠1巴掌拍在清江头上。
“你这头猪,什么时候见我喜欢男人了?给我扣这屎盆子!”
清江捂着吃痛的脑袋,委屈道:“昨天晚上,少爷不是抱着个男人回房间吗?”
那是……
冷梧白怒极,指着清江斥道:“回来再收拾你!”
说着,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清江在后面追赶上来。
“少爷,少夫人还给你留了字条!”
冷梧白接过字条1看,眉心拧成了1个川字。
大步走回房间,打开衣柜,1眼就看见了那个石头佛像。
他生生气笑了。
1把揉掉纸条,他大步走出县衙,飞身上马,朝着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