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杭嫌恶地往后退了1步。
他讨厌这个表妹很久了,但祖母喜欢她喜欢得跟眼珠子似的,他只能忍着。
今天既可以教训这个讨厌的女人,又可置身事外,这么1个绝佳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脚在诚实地后退,嘴上还是假意问了1句:“大人可否通融通融?”
装装样子还是有必要的,不然回去祖母要跟他生气。
冷梧白瞥了他1眼。
“按大禹律,十两银子换1个板子,有1百5十两银子,可以通融。”
谢景杭1脸为难。
“最近资金困难,银钱周转不灵,只能拿出5十两银子,剩下十个板子,只能委屈表妹挨着了。”
孙青瑶听了他的话,眼睛1翻白,晕了过去。
谢景杭看都懒得看她1眼,径直走到黎辰辰身前,将手里的匕首塞到她的手心。
“拿着。”
冰凉的匕首握在手心,像极了蛇的触感,令黎辰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连忙推回去。
“我不要。”
旁边知情的人听见她的回答,都猛抽了1口气。
谢景杭见她不假思索地说出“我不要”3个字,眼神1暗。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好好收着,日后自然有用得着的时候。”
谢景杭指的是其他,黎辰辰却认为他说的是需要用这匕首来防身。
笑话,论防身武器,还能有阿筝给她的东西好用?
她刚想说话,1双手伸过来取走了匕首,递回到谢景杭面前。
“这位姑娘都说了不要了,强人所难,非君子之风。”
谢景杭不悦地望向冷梧白,邪气地挑起嘴角,眼神却凶狠得可怕。
“大人没有听过谢某的名号吧?谢某,从来就不是君子。如果今天,谢某1定要强人所难呢?”
冷梧白云淡风清地笑了笑,将匕首往谢景杭面前送了送。
“谢公子不妨试1试,在这公堂之上,能否强人所难。”
谢景杭伸手接住了匕首。
匕首被冷梧白牢牢地握着,纹丝不动。
谢景杭不动声色地提起内力,蓄力于手,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冷梧白依旧面不改色,但是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
两个人就这样1人1只手握着1把匕首的两端,目光炯炯地站着。
公堂之上,骤然风起!
黎辰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想起这谢景杭做事有点疯癫,唯恐冷梧白吃亏,连忙出声道:“谢老板,孙小姐板子已经打完了,正找你呢。”
冷梧白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心里瞬间软成1滩水。
他对着谢景杭笑了笑。
“谢公子,以后东西要收好了,不要随便送人。”
说完,手臂暗暗又往前送了送。
谢景杭忽然就觉得1股强大的力道自手上涌入丹田,1阵翻江倒海之后,喉头立时1股腥甜涌上来。
冷梧白松开了手。
谢景杭握着匕首,用力咬着下唇,阴鸷的眼神扫过冷梧白,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终有1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收下我的东西。”
谢家的人都跟着谢景杭走出了县衙,公堂上只剩下冷梧白和黎辰辰两个人。
冷梧白把谢景杭的银票递给黎辰辰。
“依照律法,买板子的钱应由苦主所得,没有苦主的,充入国库。”
没想到这样也能有银子收,还是5十两的巨款?
天降横财啊!
脑海里阿筝已经“嗷嗷”叫唤起来:“有钱了有钱了!我要去打大boss!”
下1刻就没了声音。
黎辰辰收起银票,好奇道:“板子还能买?那要是1个坏人他很有钱,那他花钱买板子,不是可以逍遥法外了吗?”
冷梧白笑道:“适合打板子的都是1些比较轻的罪,既然罪行较轻,那打不打其实也没多大区别。情节严重的,除了打板子还有劳役,刑罚,这些不能买,所以,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
他侃侃而谈,黎辰辰偏着头,打量着他。
冷梧白失笑。“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确实不认识这样的你了。”黎辰辰认真地点点头。
“这样的我?这样的我是哪样的我?这样的我还不是我吗?”冷梧白道。
黎辰辰满脑子搜索着合适的形容词。
“公堂之上的你显得特别,特别公正,严肃,正直,像包青天,对,特别像包青天。”
“你断案的时候真的特别像包青天。”
“包青天?”冷梧白不解道,“还有人名字叫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