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时不时的举杯独酌,沉醉在夜色里,渐渐微醺。
“看够了的话,何不出来共饮一杯?”
四周一片静寂,隐约间,只有几道虫鸣犬吠,遥遥传来。
随着嫪毐话音落下,忽然间,一道轻微的风声陡然自嫪毐身后响起,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冰冷的杀意。
这杀气如此凛冽,凛冽的让人毛骨悚然,似乎,就连这炎热的夏夜都突然冷了几分。
月色下,一道窈窕的影子拉的老长,缓缓移到了他面前的石桌上。
嫪毐兀自的斟满了一杯酒,往旁边一放,却是并没有回头,淡淡道:“怎么,数月不见,不认得了吗?”
映在他眼前的影子不再移动,身后的人也并没有回话,嫪毐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将酒杯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待放下酒杯,这才回过头来。
月色下,他望着眼前窈窕动人的倩影,忽然粲然一笑。
银白的月华洒落在他俊美白皙的脸上,似笼罩着一层光泽一般。
映入嫪毐眼中的,依旧是那熟悉的黑色的金属面具。
上面的纹路蔓延整个面部,看起来森然可怖。
接着,便是一道包裹在皮甲下的曼妙婀娜,鱼鳞状的黑色胸甲,勾勒出起傲人而汹涌的波丨涛。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
冰冷的杀气弥漫在夜色里,宛若夺命勾魂的无常。
这是一朵玫瑰,吃人的玫瑰,却并不是杀人机器。
那面具下美眸宛若月光下的一泓幽泉,漆黑而纯澈,虽然冰寒,冷酷,却并非漠然无情。
罗网的杀手,几经洗|脑,大多被培养成了只知道任务和杀人的机器,但似乎,女杀手都是例外。
离舞如此,惊鲵亦是如此。
只不过二人的下场,也都很悲惨。
在那恐怖的面具下,冰冷的杀意中,冷酷的内心深处,还埋藏着迷茫落寞的自我。
前世在看秦时的时候,就总能看的出,惊鲵的画面,显示她时常会陷入回忆中。
她的眼神,并不似其他杀手那般,没有一丝感情,只知道拿起手中的剑,去杀戮,去完成一个个任务。
惊鲵的眼神,则要丰富一些,有着空洞,有着茫然,有着迷惘,有着落寞,并不是只有冰冷与杀意。
总之,将惊鲵留在身边,事件很危险的事情,偏偏他还喜欢作死。
他有着男人特有的迷之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感化她,征服她,身与心的征服。
说起来,迷之自信,以前大多指的是男人,但在现代却不一定了。
自从有了美颜与滤镜、磨皮之后,女人似乎更加迷之自信,拍个照,美颜一番,发个朋友圈,引来一波点赞与夸赞。
渐渐地,她们看着美颜滤镜下的自己,已然忘了再照镜子。
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美女,还各种看不起平凡的男人,说什么普信男。
.....额,似乎又跑题了?
嫪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长夜漫漫,坐下喝杯酒?”
惊鲵一双美眸亦是打量着嫪毐,心底微微有些惊讶,在印象里,她一直觉得掩日是个老头,起码也要三四十岁,但眼前之人明显太过年轻。
眸中惊疑一闪而逝,惊鲵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石桌对面坐下。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惊鲵。”
惊鲵目光清冷的望着他,面具遮掩了她的容貌,看不到其神色。
但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有着几分空灵,却清冷异常。
嫪毐轻笑一声,随即拿起酒壶,为惊鲵到了一杯酒,又将自己的酒樽添满,这才淡淡道:“我问的是你的名字,而不是你手中的剑。”
惊鲵的目光依旧清冷淡然,淡淡道:“剑就是我的名字。”
嫪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微笑道:“剑是名剑,但人是剑的主人,而非奴仆,更应有自己的名字。
所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加入罗网之前的名字。”
惊鲵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嫪毐。
以往的掩日从不会跟他说这些,他们每次相见,都是他高高在上的布置着一个个任务而已。
月光下,那清澈的美眸中,清冷之色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茫然。
良久,惊鲵微微摇了摇头。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吹得她长发随风飞扬,裙摆亦随着飘起。
裙摆前面的开叉处,露出了被白色鱼鳞状皮甲,皮甲紧紧包裹着一双纤细美|腿,修长而笔直。
嫪毐俊美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了温煦而动人的笑容,沉吟了下,方才道:“听说,你在楚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惊鲵微微颔首,却是并未说话。
嫪毐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随后看着眼前的曼妙道:“办的不错,不愧是罗网中暗杀成功率最高的杀手。”
他狭长的眼眸很漂亮,在夜色下,好似有星星一般。
“你的下一个任务,想必掩日已经告诉你了吧。”
惊鲵平静如湖水的目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