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得到回应的话语,炎妃只是依偎在嫪毒肩上,仰首抬眸,露出犹豫之色。
嫪毒眉头一皱,继续问道:“我们的孩子,你想要几个?”
炎妃愣了一下,柳眉微蹙,似在细思,片刻之后,很是认真的吐口而出道:“我,我怀孕了。”
这下,轮到嫪毒惊愕了。
“一次就怀了?”
惊愕之后,自然是开心无比:“真的?太好了!”
炎妃见嫪毒如此兴奋,不似作假,妙目微转,稀世美颜之上,难得露出几分娇羞媚态。
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选择留下来的。
......
翌日,清晨;
柔软的床榻上一阵浮萍随波,片刻之后,嫪毒方才从红纱帐里钻了出来,守候的侍女听到动静,连忙端了一盆清水来。
嫪毒结果之后,先是洗了把脸,随后又清洗了一番身体,方才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月白澜衫。
昨天接到了吕不韦想要派兵攻打卫国的消息,也接到了嬴政招其回咸阳的消息。
所以今日决定返程,先回去章台宫议政。
与众女吃过早饭之后,嫪毒与她们交待了几句,便乘着马车来到大郑宫,蜜桃初醒,平时也懒得梳妆,不一会儿,一身鲜红睡袍的赵姬便在霜露的搀扶下,施施然走了过来。
原本就绝美妖艳的太后,此时一身红妆,薄施粉黛,又涂着红色的眼影,自是更加美丽不可方物,说其美艳绝伦也丝毫不差。
“太后,我要走了。”
赵姬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对于此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接了你的离秋公主,早去早回。”
嫪毒应了一声,便乘着马车远去。
一路疾驰,到了第二天半夜,大约两天功夫,便回到了咸阳。
翌日一早,嫪毒整装上殿,他的到来,倒是让一众文武颇为意外。
嬴政对于嫪毒的到来显得颇为开心,他现在对嫪毒这样的少年英才,那是欣赏有加,一番行礼之后,便直接问道:
“上将军不在家里陪你那上百美人寻欢作乐,怎么跑这里了啊?”
嬴政的话语略点几分调侃的语气。
嫪毒自然不以为意,直言道:“身为大秦之将,自然是王召必回。”
“哦?”
吕不韦闻言,颇有几分兴趣的呵呵一笑,笑问道:“我等正在商议,出兵攻打卫国一事,不知上将军对此事有何高见?”
嫪毒望着两鬓斑白的吕不韦,有些不能理解他也四五十的人了,为何还如此贪恋权势,不肯放手。
以他的韬略和深谋远虑,自然看得清如今形势。
嬴政雄才大略,秦国又是嬴姓天下,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天换日,做那田陈篡齐之事?
还是他真的有什么覆天之谋?
嬴政胸怀大志,亦有雄主之势,绝非甘于受人操控之辈。
如今加冠在即,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大势所趋,理应急流勇退才是。
可他却始终不肯放手,反而变本加厉的安插门下舍人于要位。
经常当众拒绝嬴政的提议或者用人之请,可以说吕不韦对朝堂的把控,已然到了可怕的程度。
以他的手段,如果是换成成蛟,相信用不了二十年,大秦就姓吕不姓嬴了。
当初田陈篡齐,赵、韩和魏三家分晋的先例,也并未过去多久。
可以说,秦国是幸运的,给了秦国一个相邦吕不韦,又给了秦国一个雄主嬴政。
但上天也是公平的,吕不韦虽然功勋卓着,却也成了一名权相。
嬴政虽然一统天下,成就帝业,但大秦基业却也在二世而亡,并未建立如他预想般的流传万世。
面对吕不韦,嫪毒的话锋向来犀利的不留情面,这也是他和吕不韦无需明言的共识:
“呵呵,岳父大人言过了,本君不过一武夫,只知道儿女情长,流连闺阁香榻,和檀姬夫人夜夜笙歌罢了,一心只想让岳父大人早点抱上外孙,对这军国大事,哪有什么高见?”
此言一出,吕不韦的脸瞬间就黑了,嫪毒如此自黑似的调侃,分明是让人想到他与自己爱女整天风流快活、白日宣淫的事来。
此语虽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众人当做风流韵事听起,传了出去,分明是对他们父女的清誉有损。
至于当事人嫪毒,则成了一种调侃而已,甚至说不得,大部分都是一副艳羡的表情呢。
吕不韦望着一脸从容微笑而立的嫪毒,脸上笑意微微收敛不少,澹澹道:“此乃大秦朝堂议政之地,还请上将军慎言。”
嫪毒闻言,唇角顿时浮起一抹冷笑。
“多谢岳父大人提醒,小婿尽量低调,等回了雍城,将檀儿接回家后,闷声干就是了,绝不外传。”
“哈哈哈哈.......”
嫪毒的一番话语毫不避讳,自是引得众人哄然大笑,对于嫪毒的“大名鼎鼎”和贪图美色的美名,众人自是早就知道了,私下里也多有以此为谈资。
嫪毒如此哗众取宠,就连嬴政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何况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