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避开唐笑笑的视线,扶了扶眼镜,轻咳了一声道,“问题还是挺严重的,不止臀部皮肤受损,鼠蹊部,会阴还有生殖器附近也都有明显灼伤。”
唐笑笑瞬间就蒙了。
“医生,您确定吗?他在家的时候还能走路呢,怎么就这么严重啊?”
医生扫了她一眼,“你在质疑我的专业判断?”
唐笑笑立马摇头,“我没有,我就是……有点懵,他在家还好好啊,也没说疼什么的,还能走路,怎么来医院连起都起不来了?”
医生说,“烧伤比较严重的情况下,痛觉有时候会比较迟钝,这很正常。”
不等唐笑笑细想这句话的逻辑漏洞,医生紧跟着就道,“如果调养不好,可能会影响男性功能。拔火罐没有专业人士指导,本来就挺危险,你们不去正理疗店,居然在家自己弄,简直是胡闹!”
前一句话唐笑笑都没想明白,就被医生后面的话唬住了。
她一听这么严重,小脸瞬间就惨白兮兮的,眼睛也跟着红了,鼻子一吸一吸,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怎么办,是不是要住院啊,用不用手术,我得准备多少钱?”
“那个地方血管和神经丰富,能保守治疗还是先保守治疗,毕竟动手术,风险也不小,他还这么年轻,如果保守治疗后依然不行,再考虑手术。”
医生说完,心虚地别开眼。
医生的话漏洞百出,偏偏唐笑笑关心则乱,根本来不及细想,满脑子都是那句“可能会影响男性功能”。
就那一下,怎么还真把人给烧废了?
她大脑乱糟糟的,看见里面趴在床上的沈青川,愧疚之情铺天盖地蔓延开来。
她哑声道,“医生,你一定得治好他啊。”
医生瞧着她一脸单纯的模样,欲言又止,最后硬着头皮道,“我尽量。”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遇见这么一只豺狼?
被人骗了,还哭啼啼为人家担心。
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都这么卷了吗?追个女孩还用上计谋了。
交代完医嘱,医生便有事出去了。
唐笑笑白着小脸走了进来。
想道歉,又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道歉的话,都显得太轻了。
说到底都是怪她不会装会,才酿成的事故。
老妈以前说她是个闯祸精,她还不服,现在看来,知女莫若母,她还真是个闯祸精。
小时候就是。
上幼儿园跟小朋友玩跷跷板,老师不让单独玩,她非要单独玩,还拉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朋友一块儿玩,结果仗着自己体重优势,把小朋友撬到天上下不来,哭了一下午。
上小学又学着人家爬树,非要让邻居小哥哥教自己,结果学是学会了,就是上去下不来了。
裤子还被树枝刮破,只能狼狈的骑在树上哭。
小哥哥心好,在树下面接着她让她往下跳,她做足了心理建设跳了下去,结果把小哥哥胳膊给砸骨折了。
老妈知道后,拿着藤条,追着她满街跑。
那么多过往的教训,她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那算命的神婆说她二十五有一劫,需找个八字硬的人给她破破命格,往后的路才能顺风顺水。
她老妈对此深信不疑,给她找的相亲对象都是八字硬的能克死全家那种。
她要不是逃避家里安排的婚事,也不会离家出走。
眼看着二十六岁生日还有两周就要到了,自己啥事儿没有,她不免飘飘然,前两天还发短信diss老妈迷信,说什么封建糟粕不可信,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这一劫,还真是赶在二十五岁的尾巴上来了。
还可能是牢狱之劫。
唐笑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受,这还不如烫自己呢。
沈青川听她进来半天没有动静,自己趴得背都要僵了,刚想活动一下,就听唐笑笑道,“医药费我会负责的,还有你养伤期间的伙食费营养费,误工……”她顿了顿,红着眼道,“误工费我现在大概还不起,能打欠条吗?”
沈青川瞧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而是问,“医生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唐笑笑一愣,“他没跟你说吗?”
沈青川说,“刚刚上药的时候太疼,没注意听。”
唐笑笑……
这让她怎么说?说你可能被烧出毛病了?以后可能不行了?
见她迟迟不开口,沈青川试探道,“是不是有点严重。”
唐笑笑艰难地点头。
沈青川笑了下,“没事儿,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唐笑笑更愧疚了,心说你心里准备再充分,也不能接受自己性无能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道,“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