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绪脸上的怒火已经遮掩不住了,陆轻染轻笑了起来。
“不过侯爷既然这般关心我,我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去大理寺了。”
“你去大理寺,为长宁王的案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仗着宣阳侯夫人的身份,若是闯祸了,还要我侯府为你收拾烂摊子,你……”
“侯爷!”陆轻染打断谢绪的话,眉头挑了一挑,“我若有心让你侯府难看,我就白日去了。”
“你!”
“你看,我还是为你们宣阳侯府留着脸呢。”
谢绪气得脸发青,他娶了陆轻染,却不知她是这般伶牙俐齿之人,也不知她这般胆大妄为。
“不过夜深了,侯爷既然来我这院了,便在此安置吧。”陆轻染道。
“你让我在你这儿?”
“咱们是夫妻啊,还怕谁说闲话?”
谢绪实在看不透陆轻染,今日本想来警告她两句,却没有讨到好。而仔细想来,他每次面对陆轻染,好像都会败下阵来。
这样一想,谢绪更生气了,起身就要走。
“侯爷一直在锦月轩安置,将我这正室夫人置于何地?”陆轻染淡淡道。
“在我心中,婉柔才是我的妻。”谢绪冷声道。
“侯爷心中如何以为的,我不在乎,可外人却会看我笑话。”
“与我何关?”
见谢绪已经大步往外走了,陆轻染眼睛眯了一眯,冲着他背影大声道:“侯爷与陆婉柔情难自控的时候,可想到了披时你二人的身份,姐夫和小姨子,二位可真给各自府上长脸呢!”
谢绪听到这话,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瞪着陆轻染。
“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过我会些医术吧,侯爷好像从未放在心上过。”
“所以呢?”
“婉柔是我妹妹,她怀孕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应该去给她诊诊脉,好教她安心养胎。”
“你……”谢绪握紧拳头,“你竟知道!”
“啊,你们有意想瞒我?”
“你何时知道的?”
“算来应该是你们成婚那日吧。”
谢绪一口血气上涌,她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看他们演戏,甚至以此拿捏他们。
此时,他只觉自己像个小丑,被她玩弄于股掌。
“嬷嬷,你去外面招呼一声,侯爷今晚在西院安置。”陆轻染吩咐段嬷嬷道。
段嬷嬷刚送来热茶,见谢绪脸色铁青,应了一声便赶忙出去了。
谢绪就站在门口,只一步就要迈出这门了,却只能压制着怒火转身走回去。
“侯爷这般生气,难道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呵,侯爷尽管放宽心,我呢,其实挺爱干净的。”
说着,陆轻染起身,朝西屋走去。
“侯爷住东屋吧,只是你得受冻了,府上不给我炭火,我屋里烧的还是讨来的呢。”
不再管谢绪,陆轻染进了西屋。
段嬷嬷进来伺候,说是已经知会外面了,想来明儿一早府上所有人都会知道侯府今晚宿在这院。
“躲在暗处想害我的人,有一部分来自侯府,他在这院,至少我能睡个安稳觉。而其他人,最好以为谢绪是我的靠山,这样他们在害我的时候也会有所顾忌。”
陆轻染说着叹了口气,这般费心算计,着实让她心累。可裴九思这疯狗被关起来了,她也只能暂时靠一靠宣阳侯府。
这一夜果然安稳,陆轻染也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醒来,段嬷嬷说谢绪天刚蒙蒙亮就走了,好像是锦月轩那边有事。
“我睡了个好觉,但陆婉柔昨晚大抵是没有睡好。”
“东屋的灯亮了一晚。”
“啧,侯爷也没睡着呢。”
陆轻染忍不住笑了起来,许是心情好,胃口跟着也好了,早饭吃了不少。
临出府的时候,陆轻染去看了青竹,给她换了药,病嘱咐她好生休息。
出了西院,她又去了东院。
徐嬷嬷将她拦住,说是老夫人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她。
“呀,婆母最近怎么总是生病,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陆轻染装作惊讶的样子。
老夫人无非是见到她就烦,所以每次她来请安,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将她拒之门外。
“夫人休要胡说!”徐嬷嬷皱眉道。
陆轻染一脸关切,“婆母为这个家操心操力,我这个做儿媳的却不能在她身边伺候,心中实在有愧。这样吧,我去寺庙给婆母烧香祈福吧,还有道观,也要驱驱祟气。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切以婆母身子康健为重。”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徐嬷嬷一下没接上。
等到陆轻染走远了,徐嬷嬷回屋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