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脑后紧紧地垫着宽大的手掌,只觉得全身的柔软全都聚集在一处。
两人离得很近,彼此之间的气息几乎交换融合,只流动着淡淡的暧昧和明亮的月光。
武松见对方神色微微恍惚,心中轻笑,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靠近耳边用着气音小声说道:“我当然晓得那是花子虚。”
潘金莲心中一惊,眉头微皱,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得对方的吐出的热浪落在耳边。
“别皱眉,会不漂亮的。”武松轻笑,“而且,我早就晓得了。”
潘金莲扭头看他,只瞧见武松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微微的得意和讨好,仿若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正等着心上人的夸赞。
潘金莲心尖顿时微颤,脸颊上沾染的粉色顺着脖颈间一路晕染,她微微扭头,视而不见,仿若赌气般冷静地说道:“那官差大人还不去追,丢了可就算渎职了。”
武松眼里闪动着微微的笑意,凑近些忍不住开口调戏道:“感谢六娘的提醒,本都头定是不辜负六娘…”
“六娘”两个字在舌尖微微旋绕,仿若是隽永缠绵间吐出的心爱之物,带起的情谊连得天上的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
潘金莲只觉得面上都要冒烟了,心中的羞恼与那小女儿姿态齐齐涌现,像是一朵深夜悄然绽放的芍药,诱得人忍不住扒开它的花瓣,一探花蕊。
武松就仿若被捕获般缓缓上前,眸子满是欲望的垂怜,眼底翻动着层层的欲海。
潘金莲眸子微闪,下一秒,她猛地抬腿,膝盖直直地挨上块硬挺的软肉,因着担心被花子虚听到,力气小了许多,却也痛得武松直龇牙咧嘴。
他顿时放开潘金莲的胳膊,痛得忍不住弯下了腰,想要抚着自己的关键部位,却无从下手,神色间满是郁闷,望着对方强忍痛苦地喊道:“你谋杀亲夫啊。”
潘金莲摆弄着自己的手腕,闻言,故意抬眸上下打量了一圈,做足了蔑视姿态,才幽幽地靠近些说道:“官差大人哪里会担心这点疼痛,这夜深了,奴家也要先回去了。”
她转身摆摆手,窈窕玲珑的身躯在月光的沐浴下风流迷人,隐约间还能听到顺着风声传来的声响,“官差大人记得抓犯人哩。”
武松顿时气得牙痒痒,只能蹲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嘴里不由得小声骂道:“恶毒的小妮子。”
过了几分钟后,瞧着痛楚落下了些,武松才试着直起身子,脚步踉跄着往回走去。
而试图逃跑的花子虚可不晓得附近还有对深夜偶遇的野鸳鸯。
先前他在客栈里听着屋外的动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和那几名捕快同住客栈,若是张婆供出他,岂不是正好瓮中捉鳖,届时,再被武松抓紧大牢,受尽百般折磨后独留个秋后问斩。
这个想法让花子虚一惊,只觉得醍醐灌顶,整个人更是如同惊弓之鸟,半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在极度的担心之下,他决定逃跑,逃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届时,岂不照样能够快活。
说干就干,花子虚故意等到深夜十分,拿了些屋里值钱的东西,打包起来就往外跑。
恰巧月光明亮,微风不饶,倒是没引起客栈里任何人的主意。
等踏入竹林几步后,花子虚顿时松了一口气,兴奋地往外逃跑,满脑子都是自己浪迹天涯,飞流快活的日子。
而另一边的武松回到客栈,直接叫醒还在熟睡的两人,开口便是:“花子虚跑了,我们去追。”
王二本来睡眼惺忪的脑袋顿时一个激灵,趴下床榻直直地往身上兜着衣服,惊讶地问道:“花子虚在这里?”
武松面色严肃,他点点头,来不及过多解释,便带着两人往竹林外钻去。
估摸着时间和方向,花子虚大概还没跑得太远。
潘金莲刚回到屋里不久,便听得楼下的动静,晓得今晚怕是睡不了了。
她顿了半晌,微微叹气,拿起桌上的烛火,向张家二老的屋子走去。
“干娘,干爹,奴家有些事情。”潘金莲连着敲了几次门,小声说道。
不一会儿,门里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婆神色紧张地打开门,慌张地开口问道:“六娘,可是发生了什么?”
潘金莲点头,微微皱眉说道:“奴家夜里被吵醒,好像听到了楼下那三名捕快出门去了,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婆面色一惊,“这三人深夜去做什么,难道是要离开了?”
潘金莲面色冷静,稍稍引导张婆向花子虚身上想,“干娘,我好像瞧见青哥儿的房门开着。”
张婆顿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急忙往隔壁几间的屋子走去。
推开房门,只见得床榻上乱糟糟的被褥以及四散的家具竹物,却不见得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