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卿怔怔接过外套。
她从前从来不会对他有如此细枝末节的关心。
这让他想到了云染。
她的身上,渐渐的有了云染的影子。
或许……
云染从未在她的身上消失。
她还是他一直爱着的,想着的那个人。
只是,她不爱他时,就是秦霜。
爱他时,才是云染。
薄晏卿接过外套,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谢谢。”
秦霜脸色略微不自然道:“谢……谢我什么?”
薄晏卿:“谢谢你愿意关心我。”
秦霜脸红到了耳朵根,嘴硬道:“我们是夫妻,哪怕是名义上的夫妻,妻子关心丈夫,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么?”
顿了顿,她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你别想太多!我就是……怕你着凉,没有办法照顾好两个孩子了。到时候,你要是冻感冒了,我要照顾孩子,还要多照顾一个你。”
男人蓦然俯首,亲吻在她脸颊。
他本能是想亲吻她的唇瓣。
可他害怕她的抵触。
因此,最后,他的吻,只是落在她的脸颊。
秦霜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好了,别耽误时间了,两个孩子单独在医院,我有些不太放心。”
薄晏卿:“嗯,我回医院了。”
秦霜目送他出了门,便轻轻关上了门。
隔着门,她听到电梯“叮”的声音,紧接着是门关合的声,才放心回了房间。
……
病房里。
云意睡到一半,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病房里只有她和秦长意两个人,不禁吓了一跳:“叔叔阿姨呢……”
秦长意看向她:“你怎么现在就醒了?”
云意道:“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她看秦长意仍旧没睡,有些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秦长意脸色一下子苦了下来:“疼得睡不着啊……”
云意闻言,立刻露出了自责的表情:“对……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他不至于受那么重的伤。
秦长意道:“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错位而已,骨头也没断也没裂,固定一两周就好。况且,就算这条手臂废了,一条手臂,换你一条命,也是值得的!”
云意的心脏忽然开始“噗噗”跳了。
病房里,只亮着两盏小夜灯。
秦长意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单腿屈着,她突然觉得,他挺帅的!
抛开那英气俊美的五官,他这个年纪,却已经开始有了许多成年男人,都未曾有的担当和男人味!
几句话,便让她有了安全感。
云意道:“我突然觉得,你挺帅的!”
秦长意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你才觉得我长得帅吗?”
云意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哥哥挺帅的。”
秦长意一下子正襟危坐,似乎是有些较真起来:“你凭什么分得清,我和我哥哥?”
她和他们不是同班的。
他和纪司衡同窗那么多年的同学,直到如今,也只能靠他们坐的位置区分他们。
因此,他和纪司衡的座位,是相对固定的。
否则,就连老师都无法一眼辨认。
她竟然分得清,谁是谁?
云意道:“其实,你和你哥哥长得很不一样啊。”
秦长意反倒有些叛逆地不服气了起来:“哪里长得不一样了?”
云意道:“眉毛,和眼睛!”
秦长意挑了挑眉,“嗯?”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不可能。
他的眉形和眼型,明明是和纪司衡一模一样的。
云意道:“你哥哥的眉毛,永远是很松弛的,但是你会经常无意识地蹙着眉,你哥哥的眼睛,是很淡的,就是那种,真的对任何事任何人漠不关心的那种冷淡,可你的眼神,却是很有神的,眼里有很多光。”
五官虽是相似,神态却是无法复制。
所以,准确的说,云意是凭借神态辨认他们的。
秦长意忍不住撇唇一笑:“有时候,你还挺聪明的嘛!就像今天,如果不是你想的主意,我们还不知道要在那僵持多久。”
云意低下头,紧张地捏了捏衣角:“我其实……早就想到那个主意了。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我不想麻烦你。”
秦长意瞪圆了眼睛:“麻烦?这怎么叫麻烦?”
云意道:“我生下来就是麻烦。我知道的,就算我死了,我爸爸也不会多难过的……反正,他已经有儿子了。我爸爸不喜欢我和我姐姐,我知道,他其实一直想要个儿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