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洲一把反扣住她的手腕:“那在你害人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别人不怕死吗?”
宋南栀道:“我知道错了呀!”
纪寒洲道:“知道错了有用吗?错了就该付出代价!我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该轮到你了,不是吗?”
宋南栀眼泪一下子从眼眶滚路下来:“寒洲,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不要被判死刑……寒洲,求求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心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纪寒洲猛地甩开她的手。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冷冷道:“下周,我安排了手术。等到手术完成,就回你该去的地方。”
宋南栀大惊失色,她吓得膝行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寒洲哥哥,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求求你……我以后,一定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一定表现的乖乖的,你救救我好不好!你看……”
她吞咽了一声:“你看,秦霜不是没事吗,两个孩子,不也没事吗?结果不是好的吗?我虽是作了恶,但是对谁,都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啊……”
纪寒洲越是听,剑眉越是折得厉害。
他看得出来。
她很害怕。
或许是,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绝情心狠的一面,双眼中充满了恐惧。
纪寒洲道:“宋南栀,你有你的罪,要赎,我也有我的罪要赎。谁也无法逃脱。”
宋南栀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是为了哄她吗?可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你是觉得,你把我送上法庭接受死刑,她能对你回心转意吗?寒洲,她不是我,她对你的爱根本没有那么深刻。她之所以恨你,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因为,她是没有被选择的那个,所以,她心中才充满嫉恨!可事实上,她又有多爱你?你何必为了那种女人……”
纪寒洲再也不想听她废话,猛地推开了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宋南栀狼狈地惊呼一声:“不要走!”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她也忙是追了出去,可到门外,纪寒洲已是阔步走了很远,她追了几步,突然踩到了一条黄色警戒线。
宋南栀低头看了看。
这条警戒线,她不能轻易跨越。
若非特殊情况,她没有办法完全自由出行活动。
若是跨越这条线,便会有人立刻通报公安局。
宋南栀像是突然得了失心疯似的,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把孩子打掉的!这是我的孩子,没有人能逼我把孩子打掉!你要是敢逼我,我就报警!”
纪寒洲并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进了电梯口。
宋南栀绝望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道:“寒洲……不要扔下我……不要不管我……”
他明明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可他却亲手,把她唯一的希望都狠狠掐灭了!
宋南栀跪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
关氏。
关愈刚到公司,走到秘书台,秘书立刻汇报:“关总,纪总到了,在办公室等您很久了。”
关愈拧了拧眉:“什么?”
外甥为何突然跑来他公司?
纪寒洲很少主动出现在关氏。
因此,关愈自然觉得有些狐疑。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纪寒洲坐在他的位置上,这一眼看去,关愈立刻生出了,他才是这个公司的一家之主的错觉。
关愈愣了片刻,问道:“寒洲,你怎么突然来我公司了?”
纪寒洲道:“想舅舅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闲适不惊地说着,语气也一副悉数平常的样子。
关愈见纪寒洲并没有让位置的打算,遂而问道:“你难得来我公司,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纪寒洲拨弄着桌上的钢笔,眼睫都未曾抬一下:“宋南栀被取保候审,是谁的主意。”
关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时没吱声。
纪寒洲道:“舅舅,你凡事口口声声,你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我着想,如今,你把宋南栀保释出来,又是为什么?”
关愈道:“你不是一直很心疼她吗?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想,你一定不会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判死刑的是吧!我是在救她。”
纪寒洲道:“谁允许你这样擅自主张?”
关愈有些生气道:“你这是拿什么语气跟我说话?”
纪寒洲道:“也是,你从来都是擅自主张惯了,也习惯了摆布一切。”
他缓缓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看守所里,戒备森严,能在那样的环境下,让她顺利怀上身孕,舅舅,你还真是能耐不小。只是,我很好奇,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别冠冕堂皇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