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刘文灿准时到达纪委书记钟毓平的办公室。
刘文灿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钟毓平没有反应,仍然低着头看文件。
“钟书记,我是刘文灿,可以进来吗?”
刘文灿战战兢兢地说着。
钟毓平还是低头不语。
刘文灿又敲了敲门:“钟书记,我是刘文灿,可以进来吗?钟书记!”
钟毓平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刘文灿,但还是没有说话。
刘文灿认为钟毓平允许了,便蹑手蹑脚地走进书记办公室。
“舅舅您叫我来……”
“谁是你舅舅啊?我是你哪门亲戚啊?啊!”
钟毓平不让刘文灿说话,冷冷地冒出一句。
刘文灿看了看门外,满脸尴尬地笑着:“书记,我错了,不该顶撞周书记和钟副县长,请您原谅!我一定改正!”
“你不要和我认错,你去找周祖康书记和钟兴博副县长道歉,并保证快速完成监控安装和荒田复垦!否则,我将建议县委撤掉你的党川乡党委副书记和乡长职务。”
钟毓平板着脸训斥着。
“好,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这就找周书记和钟县长!”
刘文灿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说完话,转身就走。
“等等!”
钟毓平叫住刘文灿。
刘文灿转过身,但不看钟毓平严肃和愤怒的脸。
“你应该去感谢赵县长,没她,你已经不是乡长了。好几位领导,包括我都要撤你的职。你胆大包天,居然敢不执行县委县政府的决策部署。是赵县长建议,给你一个改错的机会。她大人有大量,没计较你说的那些屁话。”
钟毓平瞪了刘文灿一眼,补充道:“以后不可以叫我舅舅,我和你没有任何亲戚,更不能出去炫耀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要是还有类似的情况出现,我将对你不客气!”
刘文灿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似的,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钟毓平的办公室,冒着汗在大街上走着。
真是不听领导言,吃亏在眼前。刘文灿没有任何资金补助,照样要凭标准安装监控。
更让刘文灿受不了的,就是再也不能叫钟毓平舅舅了,再也不能炫耀纪委书记是自己的坚硬靠山,再也不能拿纪委压制党委书记卓仕梁了。
“要是没有赵倩这个女人,自己的乡长就要被人撸掉了。对,钟毓平说得对,得去感谢赵倩。要是能攀上赵县长的关系,靠山不是更硬了吗?还要受那么多窝囊气吗?对,去找赵县长,向她做深刻检讨,更要诚心诚意地感谢她!”
刘文灿一边走,一边这样想着。
“赵县长,党川乡的刘文灿求见,可以让他进来吗?”
秘书陈飞玲走进赵倩的办公室问道。
赵倩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刘文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满脸挂笑,谄媚着说:“赵大县长!我认错来了!”
赵倩指了指对面的藤椅:“坐吧,你何错之有?”
“我不该安装那几个摄像头应付上级的决策部署,更不应该发您的牢骚。”
刘文灿战战兢兢地说完,偷偷地看了看赵倩的俏脸。
赵倩再美,刘文灿都无心陶醉,更无心欣赏。
“知错就改,不算错;知错不改,错加错。你的认错,恐怕是被迫的吧?安装监控,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利国利民的工程,你怎么会认为这是尿壶雕花,多此一举呢?”
赵倩一脸严肃地看着刘文灿,接着说:“对了,你还说我沽名钓誉。刘文灿,请你说说,做什么才是利国利民的事?做什么才不是沽名钓誉?”
刘文灿被赵倩说得哑口无言,无语辩解。
“如今,大多数人都在外地打工,夫妻分居,老人、小孩扔在家里无人照顾。你想过没有,长此以往会怎么样?荒田复垦出来,引导农民种植养殖,发家致富,又可以照顾老人和小孩。别的乡镇基本上完成任务,党川还无动于衷,你这是什么态度?”
赵倩说完,严肃地看着刘文灿。
刘文灿抬起头,一脸尴尬地说:“赵县长,我大错特错了,我一定改,保证完成任务!”
赵倩由阴转晴,笑着点点头:“亡羊补牢、悬崖勒马、刮骨疗毒等成语,深刻地告诉我们做人做事甚至做官的道理。领导上班了,打电话给你,你还躺在床上睡大觉,是否真有其事?”
刘文灿点点头:“真有此事,但以后不会了!”
“刘乡长,你的认错是否发自内心,我们尚不清楚,等你把该做的工作做完了,我们才相信。被动应付,与主动作为是有天壤之别的!”
赵倩看了看刘文灿,接着说:“你是乡长,我是县长,咱们都必须在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这点,你有没有认识到位啊?听说卓仕梁书记曾劝你执行上级的决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