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零道:“王妃有些反常,可要……”
长孙焘否定:“不必,本王自有主张。”
阿零刚退下,虞清欢便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几个精巧的碗碟,里面盛着一些可口的吃食,而小茜则端着药和纱布等东西,跟在虞清欢的身后。
“你伤重,不宜吃太腻的食物,这些清粥小菜正好,”虞清欢把托盘放在床边的高椅上,又将长孙焘扶到被堆上,端起盛着芹菜小米粥的碗,舀了一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递向长孙焘,“慢点吃,别烫着。”
长孙焘张嘴接了一口,望着她道:“你从昨日上午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吧?”
虞清欢随口答道:“暂时没有胃口。”说完,又将勺子递了过去。
长孙焘沉默着吃下了一小碗粥,然后便不愿意再吃其它,虞清欢招呼小茜把药和纱布端过来,准备为长孙焘换药。
“奴婢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小茜迅速收起了碗盘,溜出暮梧居。
虞清欢伸手去解开长孙焘的衣襟,将他黑色的中衣褪了下来,露出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
纱布缓缓落地,堆成一小圈,而那狰狞的伤口,也渐渐露出了真面目,虽然已经被缝合,但可以想象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的模样。
“对不起,”虞清欢眼眶蓦地红了,“害你一次又一次受伤,对不起。”
长孙焘不以为意地道:“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本王半生戎马,为国家而战,为百姓而战,当然,也应该为了自己的王妃而战。”
听着长孙焘掷地有声的话,虞清欢的心仿佛被什么茧住了一样,忽然异常沉重,那睡着的几个时辰,她一直梦到娘亲,娘亲在她心里永远排在第一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实在不忍心伤害眼前的男人,她该怎么做,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在保住娘亲的同时,也让这棵孤独的大树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