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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城头云气只剩下薄薄一层,魏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挥喊道:“让那些俘虏按照事先计划好的给我喊!”
一声令下,俘虏们便开始哭喊起来,“兄弟们啊,投降吧,这仗不要再打了,打生打死又有何意义,汉王那边的平民百姓家家有田地,没有苛捐杂税,只有基础十一的农税,解甲归田,生儿育女,再不会忍饥挨饿。”
“兄弟们,汉王那边,人人皆可读书,官府设学堂,童子三年免费读书,我们子孙后代也可以有进身之阶。”
“兄弟们,咱们不打仗了,打来打去,死了连抚恤都没有,家中孤儿老母如何生存啊!”
这些都是一路上教导好的,一开始喊的时候还乱糟糟一片听不清,城头之上陈登等人也不知道喊的什么东西,但渐渐的,声音逐渐开始整齐划一起来,待得陈登听清楚的时候,顿时脸色一白,喉头一甜,一口血没忍住‘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陈府君,您怎么了!”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陈登。
陈登惨然一笑,胡乱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下邳,完了!”
众人一时默然。
“让那些俘虏运送攻城设备!”城头那最后一丝云气也散去,可见士气什么的已经跌落一空了,之所以还没人放下兵器投降或者逃跑,缺的不过是一个带头人或者一个信号罢了。
见此,魏延也不再犹豫,“攻城!”
一声令下,事先早有准备的一万大军便迈着整齐的步点开始朝着下邳城冲去,打头的全是手持重盾的重盾兵。
这些重盾兵护着专门负责架设浮桥的工兵,推动着巨大的铁车,铁车之上,架设着长长的铁梯前方伸出足有二十米左右,全靠后面的配重保持平衡。
城头之上,放箭的呼喝声不断,可射下来的箭雨却漓漓啦啦的,仿佛尿路不通一般,根本毫无杀伤力。
而二十个巨大的过河梯被推入护城河中,溅起一片片巨大的水花,后续抬着攻城梯的部队喊着号子冲拉上去。
眼见护城河没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攻城梯毫无阻拦地搭到城墙之上,陈登挥手甩开众人,一脸决然地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横在脖子上,嘶声裂肺地吼道:“我陈氏一族乃是汉武帝之子刘胥之后,承袭祖宗荣光,世代郡望,生而高贵,教化万民,有功于天下,今,枉顾我等功绩,欲致我等与卑下者同,此乃对我等士族之羞辱,对祖宗之羞辱,我等士族,绝不与草民共天下。”
说罢,陈登狠狠一拉手中宝剑,宝剑破开颈部那薄薄一层皮肉,切开喉管动脉,鲜血像不要钱一般喷涌而出,陈登双目圆瞪,至死,也不愿意放弃士族身份,绝不让自己死于位卑者手!
一时间,城头为之一静,陈登身边一众人望着陈登尸体,心底那股身为士族养出来的傲气被彻底激发出来。
若有一线生机,为了家族传承,他们也可以不惜声名委曲求全卧薪尝胆,期待有东山再起之时,可现如今,看看城头汉军势如破竹的态势,这下邳陷落已成定局。
以现如今王轩的一贯行事手段,那些小世家和地方豪族还有一线生机的话,他们这些真正传承百年以上的望族是绝对没有幸免的道理了。
这是新旧两种制度的碰撞,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王轩为了推行新政,必然要彻底打灭他们这种大世家,而他们这些大世家绝对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如此一来,只能以一方全灭而终结。
只是,现在看来,失败的是他们这一方了。
既然已经必死无疑,那,如何能死的那么窝囊。
士族就是士族,绝不是区区草民可比,哪怕是死,也要死的壮烈,也要有足够的陪葬,不如此,不足以展现他们家族的荣光,不足以展现他们的与众不同。
身份地位如此,这一点,无论古今,如何能死的那么憋屈,那么卑微。
一众人各自返回家中,不久,就在下邳城门大开,魏延带人冲进下邳城之时,城中忽然升起十几处大火,火势一起便烈焰熊熊,明显是故意放的。
魏延脸色一变,指着火头对身边一人问道:“那些是什么地方。”
身边这人身材圆胖,穿一身浅蓝色衣衫,一张脸什么时候都带着笑意,让人一见便生不出恶感,此人便是早早就埋伏在下邳的情报部分负责人,抬头朝着火头的方向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哪里,好像是下邳许家的宅邸。”
“咦!”这人朝着几处火头看了看,越看神情越是怪异,最后叹息一声,语气有些莫名地说道:“这几处应该都是徐州大族的宅邸了,若下官所料不差,他们应该是自焚了。”
魏延眉头一挑,嘴角抽了抽,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股子腻歪的感觉,这就好似自己举起的屠刀,刚想斩杀仇人,却发现仇人正好老死了…
这特么就很让人难受了。
正这时,有人来到那胖嘟嘟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