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渊眼神复杂地看了魏南晚一眼，第一次，他枕在一个女人的腿上，而那女人，甚至还在用手轻撩着他的湿发，用着手绢擦拭着他破皮的唇。

机会……他给过她，可是却是她自己一次一次地靠近过来。

所以，就这样吧！所以，这个女人注定了该是他的！

紧绷的身体在一点点地放松下来，似乎就连这份噬人的疼痛，都渐渐地变得可以忍受了。

缓缓地合上眸子，陆清渊嘴角甚至扬起着一抹淡不可见的弧度。

晚儿，你可知道，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所以，别再背叛了他了，只要不背叛，那么无论将来，她犯下了什么样的错，他都可以原谅……

只要——她不背叛的话。

……

那一天，陆清渊痛了很久，魏南晚也照顾了很久。

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死死地咬着那软垫，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

魏南晚也有些不得不佩服着他的忍耐力，明明他的身体已经近乎抽搐，可是他却硬是能够这样遏制着，只是偶尔虚弱地睁开眸子看着她，仿佛这样的一眼，都可以令他的疼痛有所缓和。

直到了半夜，他的呼吸终是慢慢地缓和了下来，整个身子，已被汗水浸透得淋漓。

艰难地动了动手指，他有些费力地取出了口中的软垫，“没事了，已经……不痛了。”

“你的嘴唇还是上点药吧。”她皱眉看着他破皮的唇瓣。

“我腰带中有伤药。”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至极，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闻言，魏南晚弯下腰，手指摸索着伸向了陆清渊的腰处，果然没一会儿，便摸出了一个白色瓶子。

魏南晚举着白色瓶子用眼神询问着陆清渊。

他微微颔首，于是她拨开了瓶盖，从里面到处一些粉末置于掌心中。

“是把这些粉抹在伤口处么？”她问道。

“嗯。”他低喃着回了一声。

魏南晚食指挑起粉末，开始一点点地在陆清渊的唇上抹着。

皮肉泛起，唇上有着深深的齿印。

不敢想象，若是她没有硬把软垫塞进他的口中，他会不会直接把唇瓣的肉给咬下来。

“痛不痛？”话一问出，她随即就后悔了，他都自虐成这样了，还能不痛么！

他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伺候我梳洗换衣。”

“我？”她不由得愣住了，虽然与他相处多日，但是这种事情，他却还是头次让她做。

他没说什么，只是有些虚弱地把身体靠在车厢的靠垫上，半敛着眸子，静静地等待着。

好吧，就当做是照顾病人了。

魏南晚抿了抿唇，撩着裙摆挪到了车厢外，问一直守候在外的赵卫越要了陆清渊的干净衣裳，又让琉茹打了一盆温水，沾湿帕子，擦拭着他的脸。

苍白的肌肤，那种残破的美，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美丽，却又冰冷。

帕子沿着他的面颊一路擦拭，然后再擦到了他的脖颈，他的锁骨……魏南晚拿着帕

子，犹豫着该不该再往下擦去。

看了看他被汗水浸地半湿的衣服，魏南晚想想，反正一会儿还得给他换衣服，倒不如索性帮他把身子擦干爽了再说，打定主意后，她便伸出手扯开了他的腰带。

陆清渊的表情未变，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擦拭着。

刻意避开了一些重点部位，她擦完了他的前胸，想转而给他擦后背，可这会儿，他的后背是靠着车厢的，“你转个身，我帮你擦后背。”她提醒道。

他闻言，盯着她片刻后，慢慢地转过身子，敞开的衣衫，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肩上。

她的手搭在他的衣领上，轻轻地褪下了对方的衣衫，光裸的脊背，就这样印入了她的眼帘。

干净、白皙，也同样的带着一份冰凉，如同他的人一样。

她的手指在碰触到他的背时，他的身子猛地僵了僵，随即却又恢复自然。

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稍微放松了一些，而之前没问的问题，这会儿也因为好奇心而问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吗？”

车厢内，黄晕的烛光幽幽，然而她等了半天，却并未等到他的回答，就在魏南晚打算换个问题时，陆清渊却突然道：“是中毒。”

“什么？”她拿着帕子的手一顿。

“不是生病，只是中毒了而已。”他重复了一遍道。

云淡风清的声音，让人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说的，只是一件极普通的事。

“那这毒

很难解吗？为何你每次发作都这么痛苦……”

“嗯，痛不欲生。”他声音淡淡，像是在说着一个普通轻松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