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阳自以为是个有文化的人,跟周延东这样的混混不是一样的人。他挺直了腰板,态度得端起来,别显得像是自己怕他了。
“我跟你不熟。无话可说。”
“没事儿,我让你认识认识……”
郑庆阳扭过脸,一脸鄙夷,不想搭理周延东。
周延东左右手相互握了握,手指关节发出了咔咔的脆响。
郑庆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延东眯了眯眼,“我告诉你,唐初雪是我的人,你小子再敢盯着她看……哼,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
郑庆阳虽然和周延东不熟,但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他做下的挨骂的缺德事。
还有一点儿,他瞧不起周延东的是,他是个没爹的野种。郑庆阳不止一次听村里人骂过,周延东的娘是个顶风臭十里地的破鞋。
周延东没上过几天学,听到同学这俩字,莫名的烦躁。
“你敢仗着有几个钱,就欺负小雪,我不会答应!”
周延东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边划了根火柴,点着了,猛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烟。
这张脸隐约在烟雾后面,看不真切。
“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敢动手,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我现在可是正经的供销社的职工!”
郑庆阳瞄着身后的门,扭头就想进去,他嘴上硬气,都是装的,论打架,他可打不过周延东。
周延东在这一片出名的心黑手狠。
被那双阴狠的眼睛盯着,郑庆阳直发毛。
“周……周延东……你敢动手?我可是供销社的正式职工。”
郑庆阳嘴里的供销社正式工,在他眼里屁也不是。
现在早就不是吃大锅饭的时候了,你那个正式工算个屁呀。
周延东跨步上前,一拳直打郑庆阳的下颌骨。
还没反应过来的郑庆阳,没有发出一声,身体从站立直接变成横躺到地上。
“周延东,你让我起来……你这样打不公平!”
郑庆阳的嘴是真欠。
到底是年轻气盛,人都躺在地上了,嘴巴还挺硬,“你算是她什么人,敢说她是你的人?她跟我是十年的同学。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嗯啊……”
郑庆阳说着嘴角还冒着血。
疼是真疼。
他说话间空,夹着抽气声,“嘶嘶……你要是敢找她麻烦,我就得管……”
郑庆阳想翻身。
周延东见郑庆阳挣扎着想爬起来。一脚又踩在他胸口上。
郑庆阳被踩住动弹不得。
刚抬起脖子,就被一只脚踩在脸上,“听到没?记住没有?”
“这回认识我了吧?”
郑庆阳仰躺在地上,满眼冒金星,疼得五官扭曲,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周延东的脸,遮住了他头顶上的灿烂阳光。
从上放砸下一声冷声警告。
“你小子跟我听清楚,离唐初雪远点儿,她是我的人。”
郑庆阳嘴里泛起一阵腥味儿,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红得刺眼的血色,强烈刺激到他的自尊心。
他是家中独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动手打过他,这是第一遭被打了,疼痛和耻辱一起涌上来。
他抬手蹭了一下嘴角,又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我和小雪是同学,我和她从小学就在一起,不是你想抢就能抢的。”
周延东打他就是因为唐初雪和自己的关系亲密,恼羞成怒。
周延东也确实是怒了。
“不长记性是吧?嗯?”
周延东冷笑。
“她是老子的人。你给我记住,你再找她,或者去大集上找她麻烦,老子直接废了你的腿!”
一脚踢过去。
一记窝心脚!
郑庆阳顿时没了声音。
痛到浑身颤抖。
周延东上一拳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这一脚却是怒火攻心下了狠劲儿。
郑庆阳心口憋住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
就在这时,一个顶着个尖嘴猴腮的脑袋冒出来。
“东哥!”
说话声音跟破锣一样,又尖又细,“我大老远瞅见像是东哥,还真是东哥!”
周延东抬起脚,扭头看向来人。
一个小脑袋瓜子,圆溜溜儿的,沾上就是个活猴儿。
“东哥,我是小候儿呀,咱们在啤酒厂门口见过面儿,嘿嘿……”
“侯小虎?”周延东记忆力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对对对!就是我!”侯小虎是在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