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母鼠埋下后，我们三个人就上了楼。

兰姐见到我的时候，正从她卧室出来。

看到我的神情、我身上的血、我手上的土，连忙跑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如果是以往，我定会和她好好诉说一番。

可是今天，我没有接一句话。

轻轻的推开了兰姐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一步一步拖着走进了房间。

小白没跟进来，他大抵是不想打扰我。

进了卧室，换下了脏衣服，我便去洗澡了。

水打湿了头发，母鼠临死前的画面又开始不断重复。

我不想杀它的...我真的不想杀它的。

洗干净了出来，我也没有吹头发。

只是坐在床上，反复的问我自己。

我做的对吗？我是不是做错了？

以往都是真的害人了，我才出手的，这次的母鼠将王小宝折腾了一番，可前提也是王东海杀了她的儿子。

那我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从未觉得如此折磨过，我好想师父。

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起以往的种种，便就睡了过去。

梦里———————

李望舒依旧在院里练武，不一样的是这次梦里是傍晚。

皓月当空，正堂里的烛火印出夕阳的颜色。

他看我进来了，也没有停下正在挥舞着长刀的手。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脚下的砖瓦。

他见我一直都没说话，偶尔也和我搭几句。

“诶，小不点。这刀叫龙弧，我看你使着挺顺手。”

“小不点，这刀现在都能被你唤出来了，看来你长进了不少，心法没少背啊。”

“你说你那么小个孩子，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也怪可怜的。”

“我教你的体术你有没有好好练啊，你说..”

李望舒收刀往我这里看的时候，只见我用手环住了腿，将头低着。

听他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向我这里走过来坐下。

“我以前第一次上阵杀敌的时候，也问过自己，我做的对不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

李望舒坐在我身边，缓缓的和我说到。

“当时的情况我有问过你，需不需要我动手。就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就算你不想杀它，等到它伤到你的时候，我也会出来杀了它的。”

听着李望舒说的话，我微微张口小声说了一句：“可是她..她的孩子..她没错..”

“那你又有什么错吗？你一直以来又做错了什么吗？到最后呢？你如果不是和我还有我哥下了共生约定，你还在这里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觉得如果当时你死了，我和我哥也一起陨灭会是对的吗？”

我摇了摇头。

“那只老鼠被灵蛊虫操纵，痛不欲生。它自己朝刀撞上来，无非也是给自己一个解脱。”

“要真说错，那也是将灵蛊虫投入到她身体里的那个人做错了。”

李望舒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天台上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归于自己身上，这世间也没有多少对错，只看你自己的心。”

说到这，他站起了身。

“我和我哥，一生保家卫国，到最后，还不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死在了战场上。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吗？”

他朝屋内走去，最后说了一句话。

“在想杀了你的人眼里，你连活着都是错的。”

当李望舒走进去以后，天空中的月亮慢慢变成了太阳。

悠悠琴声从屋里传来，听了让人觉得平和且舒缓。

我慢慢抬起头，阳光洒在脸上，格外温暖。

伴随着琴声，屋里传来一句话。

“世间是非无对错，万般皆因果。”

是李望舒的哥哥。

一曲琴声过后，我便慢慢醒了过来。

时钟才到凌晨的三点。

“世间是非无对错...万般皆因果...”

睁开眼睛，我慢慢的喃语到。

从床上起来，我穿上拖鞋想去喝口水。

出了卧室门，我发现客厅的电视机小声的开着。

走过去，只见兰姐穿着一身蓝色毛茸茸的睡衣坐在沙发上。

看到我以后，兰姐连忙拉着我去她的房间。

到了她的房间，她让我坐在那，就拿出吹风机给我吹头发。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呢？这样会感冒的。”兰姐和我说道。

我问兰姐：“兰姐..世间是非无对错，万般皆因果..你知道具体什么意思吗？”

兰姐一边给我吹头发，一边和我说：“世间是非无对错呢，就是啊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没有真正的对和错。”

说到这兰姐走到我对面，给我吹头发。

“万般皆因果呢，就是事情是什么原因发生的，中间做了什么决定，最后就是什么结果。

就比如因为零儿喜欢好看的衣服，兰姐知道了决定给你做一件，最后送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