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寒假了,我每天和师父都是去爷爷奶奶家吃饭,其余就在张叔家住着。
一来是练功学咒更方便,二来是怕离家几个月的张叔万一突然回家了也有人应着。
而小白因为入冬的关系,一直窝在里屋炕头睡觉。
今上午我正和师父在院子里练功学体术,就听院里门被打开了,我和师父转眼看去——是张叔!!
张叔一走的时候穿着的是夏装,现在回来外面穿了个绿色军大衣。
看到好几个月都没见到的张叔,我直接冲了过去。张叔也张开手将我举起来抱在怀中,还调侃说我胖了。
师父走上前接过张叔的行李,询问张叔怎么那么久,张叔说:“虽说现在科技发达了,但是很多山村寨子里正儿八经的医生都还没有,就多去了几个地方。
本来想再转几个回来,但是太想咱家零儿了就早早坐车回来了。”
张叔说着还掂了掂抱着的我。
“天齐,你拿点钱,去集市买点烧鸡酱牛肉。今儿中午把零儿爷爷奶奶也喊来咱们热闹热闹。”
一听要去买东西,我就从张叔怀里跳了下来,对着师父伸手说:“我去买我去买!”
师父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便从口袋拿出几十块钱放我手里,还叮嘱我早点回家。
前几天下了一场雪,地上有些滑。我小心翼翼地揣着钱,走到了集市。
集市上一般都是我们西仙村、后村还有寇村三个村子里的人,大家每天上午到中午都会摆出来自己家做的东西拿出来卖。
年年都是如此,除非下雨下雪天。
正因为很多熟人都在,村子里的人也很放心让自己家的小孩出来跑腿买点东西。
我先是去后村杨媛家开的熟食摊买了烧鸡和酱牛肉,又去自己村里马莉家卖的药糖那,从扁担里挑出了我爱吃的梨糖和冬至才有的糖瓜。
拎着买好的东西,又蹦蹦哒哒到了一个举着糖葫芦的老爷爷面前买糖葫芦。到了他的面前,我才发现:
我没有见过这个老头,而且他的糖葫芦里没有冰糖苹果。
我吧咂几下嘴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老头叫住了我。
“闺女,你脸上有东西。”
一听老头这么一说,我就用脸蹭了蹭胳膊。
“老爷爷现在呢?”
“现在还有。”说完老爷爷就用手指擦了擦我的额头,说我站上了灰,还送了我一根山楂的糖葫芦,让我拿回去吃。
虽说我不太喜欢吃山楂,但也没有拒绝老爷爷的好意。临走前还塞给了他一块钱,因为师父说了便宜不能沾。
回到家后爷爷和张叔已经在里屋下棋了,师父在一边看张叔出门沿途收罗回来的残书。
奶奶在里屋炕上坐着看电视,看我回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说要再去做几个菜。
张叔说不用不用,奶奶坚持下厨,说好不容易回家就简单做几个家常菜,张叔这才没推脱。
奶奶把东西都拿去厨房开始做饭后,我就在师父旁边坐着,拿着糖葫芦在那里一边吃一边看,还顺手把剩下的钱还给了师父。
“今天怎么吃山楂了?”师父问。
“遇到一个老爷爷,他人好帮我擦了脸上的灰,顺便就买了。”
我说完师父也没应我,在那里专心的看书。
吃完午饭我莫名感觉很困,爷爷说我是吃饱了就睡的小猪。我吐了吐舌头就我在炕头,准备睡上一觉。
梦里——
我走在一个森林里,身边的树有的枯死了,有的枝干像刺一样。和以前不同,学了心法后的我比过去胆大了不少。
我小心翼翼地抓着胸口衣服里的玉牌,慢慢的向前走。
再往前有个穿着清装的女人站在一棵树旁背对着我,我停下了脚步觉得眼前的事情太过诡异,想着绕个弯走过去。
一次又一次,我在这森林里走了好几次都回到了这女人身后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就往她的方向走。
刚一路过她,她突然转身看向我。她的舌头已经长的过了胸口,嘴巴咧到了耳后,两个没有眼球的眼眶里流着血对我吼叫。
我见状立马嘴念雷火咒,一束雷火便临空劈下,正中那女人的头。
没想到这女人不但没有受伤,还更加阴狠的朝我过来。我下意识往前跑,跑的过程中无数树干割破了我的衣服,有的甚至已经漏出了血迹。
一般在梦里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我却觉得这些伤口如真的一般让我疼出了虚汗。
我拼命往前跑,前面出现了一个宅邸。我推开宅门跑了进去,回头发现身后的清装女鬼不再追我了,我才松了口气。
“吱呀——”
刚松了口气,我就看见对面离我好几米远的门,自己就打开了。
打开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有一个穿着古时嫁衣的女人,盖着红盖头,坐在了大堂中间左边的太师椅上。
她周围的屏画已歪七扭八,墙壁也是裂状脱落。
在周围一篇灰黑的景色下,她那身红嫁衣和脚上的三寸绣花鞋显得格外刺眼。
她见我未动,缓缓地站起了身。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