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回首:“鱼粥店?”
女佣垂着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邪念。
原先她是决定不说的,但这几日她思来想去,都觉得那日夫人应该听到了她与另一位女佣对她的置喙,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
一对新婚夫妻,不见得对彼此会有多少信任,能够让他们彼此有嫌隙,也就顾不得她了。
“您不在的这些天,夫人不常在家吃饭,倒是常常去码头前的那家鱼粥店,想必是鱼粥店老板做的菜品更符合她的胃口。”
空气里静了静。
只见自家先生沉下面色,径直进了卧室。
女佣也不再多待,神情得意地离开了二楼。
房间里一片安谧。
霍臣延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季姩的身影,直到走近床时,才发现她已经在那蜷缩成一团与周公约会去了。
看她睡容如此香甜,霍臣延也不忍心叫醒,只动作轻缓地检查了下她后脖颈处,见没什么异常后,上床把人翻过来搂入自己的怀里。
“唔……”季姩有被他的动作弄醒。
她睡眸惺忪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见她这番软糯,霍臣延的心不免得柔了几分。
他收紧对她的怀抱,决定明天再问她关于鱼粥店的事。
*
次日清晨,海鸥的鸣叫声格外有力。
窗外阳光灿烂,一洗如新,碧蓝的海、煎盐叠雪般的海浪和阳台上摇曳的鲜花,组合成了一幅会动的油画。
睡醒就能看到如此美景,算是让人开启了一天的好心情。
季姩坐起身,对着窗户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只是双手还没收回来,身后就伸来一只宽大的手掌搂住她的腰,叫停了她的松散。
“醒了?”
低哑的声音,带着颗粒感,磁性又温柔。
季姩惊愕地回头看向那个神色清冷的男人。
也是这时,她才有了实感——
那个出差九天的人已经回来了,现在不是她独占大床的时候了。
季姩尴尬地准备打招呼,却听男人波澜不起道:“女佣说,你最近常去码头的那家鱼粥店。”
“……”
季姩的内心警铃大作。
她双唇一启一合,想向他解释些什么。
男人却又转了话锋:“如果你喜欢那家鱼粥店的口味,我就去把店主请来,你也不用跑那么远。”
“我……”
季姩的求生欲就没有如此强烈的时候,不过须臾,她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她垂下眼,神态奉浼,“其实我也不是喜欢喝鱼粥,只是不想在家吃……因为我觉得那些女佣好像不太喜欢我。”
simms微微蹙眉:“怎么说?”
“是你出差的时候发生的事。她们说你那么久不回来,是不要我了。还说我太金贵,只吃新鲜的鹅肝,所以不太愿意照顾我。我也就不想麻烦她们给我做饭吃。”说完这些,季姩抬眸,眼眸里带着水光,看上去是有些伤心的样子。
其实季姩本不想与那些女佣计较她们在背后说自己闲话的事,但事已至此,已经不是她想不想计较了,她得先保住自己。
至于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simms对自己多几分怜惜,而不是怀疑。
可她的话,却刺了一下霍臣延的心。
都说爱的至高级是常觉亏欠。
季姩一句“不要我了”,足以让他因为心疼而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她,任她挑选。
他把她往怀里搂紧几分,周身的强势化作温柔和愧疚:“是我不好。”
走了太久,以至于她受了欺负,也没能及时为她撑腰。
就像小时候答应她,不会丢下她、会保护她,这些也没做到。以至于现在让渣滓有了待在她身边的机会。
一直以来,都是他不好。
此刻,两人的心脏挨得很近,连跳动的鼓点都莫名合拍。
季姩闻着simms身上的鸢尾花香,心变得放松和安定。
但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将语调一转,化为平日不常显露的小骄纵:“我记得上次你说过的……要我把心腾干净装下你。我想也可以。但你得对我很好很好才行,而且这种好是不能假手于人的。所以我不要她们照顾,我要你……亲自照顾。”
只有把那些看着她的“摄像头”一一拔掉,她下次跑路才能轻松些。
“好,由我来照顾你。”simms答应得很干脆。
季姩脸上的不开心骤然溃散:“那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有温煦的阳光穿透云层和条格玻璃,将床上的一方小天地照亮。
两人的五官在光线下都带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尤其是季姩勾起的红唇还有些晶亮,好似在邀人品尝。
霍臣延双目微微眯起,神色迷离。
他伸出宽大的手掌贴到季姩的后腰处轻轻捏了捏,像极了某种暗示。
就在他决定不忍耐,向季姩索要一个深吻时,门外不凑巧地传来老k的声音——
“先生,集团的人在书房等你,说是有事要报。”
霍臣延凑过去亲吻的动作终止,只是手心还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