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句话,何曼月眼底就满是消散不开的仇恨与偏执。
那个时候,她受着这个世界上最难堪的侮辱。
就是为了能够嫁给高远斌,成为他的妻子,成为高氏集团的女主人。
何曼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苏蕊芳心疼地抱住了她:“小月,你现在已经成为高氏的女主人了,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不是吗?”
是啊!
她现在已经全都得到了。
“对,我知道我总有一天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何曼月深吸一口气:“所以那一切,我都不断地告诉自己,我都忍了。只要他爱我,只要我能留在他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何曼月摇了摇头,绝望地闭上眼睛:“我以为高远斌至少对我是有感情的,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要放弃我了……”
被高远斌放弃以后,她不仅不能继续当他的妻子,继续当高氏集团的女主人,被人一口一个“夫人”、“何总”,甚至会因为她做的那些事,被法律制裁。
她不想坐牢,她真的不想坐牢!
看着何曼月那副痛苦的模样,苏蕊芳轻声安抚道:“别太难过了,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不会有转机了。”何曼月颤抖着声音:“他已经决定放弃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一生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跟高远斌在一起。
她服美役,她压抑自己人的天性,她无所不用其极。
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甚至还失去了当妈妈的机会。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男人,到底带给她什么了?
“小月,你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放弃呢?”苏蕊芳抚着她的后背:“你走到这一步,是靠男人吗?不!男人只是你的跳板,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拼命拿到的。不过是失去了男人的爱而已,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曼月一怔:“靠我自己?”
“对啊!这所有的一切,高远斌根本都不知道。他带给你的,不过是高家女主人这个身份。难道没有他,你就不能想办法自救吗?”
何曼月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点醒一般。
她向来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智慧和能力。
高远斌的爱也向来不是她的依靠啊!
何曼月的情绪渐渐变得稳定,那双盛满了痛苦和绝望的眸子,也渐渐趋于冷冽。
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从来都不是男人,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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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自己的腿有可能好起来,高禹山的人生就像是突然燃起了强烈的希望。
连夜里做梦,他都梦到了未来充满无限可能的自己,那个可以自由行走、奔跑,重新拥抱生活的自己。
高禹山每天都要去医院,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伤口恢复的情况很好,接下来,就是艰难痛苦的康复训练了。
这一次的康复训练,似乎比刚受伤的时候还要痛苦。
因为那个时候,从腰部到双腿,全都是处于麻痹的状态,那种酸麻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可现在,就算是躺着的静止状态,他的腿都倍感疼痛。
更不用说康复训练的时候,那钻心的痛,几乎要将他逼疯。
高禹川和沈瑶初静静地站在康复训练室外,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看着里面正在努力做着康复训练的高禹山。
高禹山咬牙坚持,脸上满是坚毅,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高禹山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每一次的重复都像是与极限的抗争。
但他始终没有停下。
沈瑶初叹了口气,有些愧疚。
毕竟当初高禹山受伤,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这次受伤,又是为了救她。
沈瑶初皱着眉,回头看向高禹川:“他本可以住院,康复训练以后就好好休息,可是为了找到何曼月的证据,还是坚持每天都要往返医院。”
“他必须这么做。”高禹川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高禹山,幽邃的眸底似乎也有着一丝不忍。
他微微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道:“妈妈是整个高家对他最好的人,他知道妈妈是何曼月害死的,不会无动于衷。”
此时,训练室内的高禹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滴落。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看着高禹山痛苦的表情和大汗淋漓,随时都要虚脱的样子,沈瑶初于心不忍:“感觉他随时都会坚持不住……”
顶着疼痛进行这样高强度的复健,就算是高禹山,也似乎很难坚持下去。
高禹川脸色依旧冷峻,他淡淡地说:“放心,我会让他坚持下去的。”
沈瑶初一怔:“什么意思?”
“我打算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