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远斌的话,刘律师笑而不语。
半晌,高远斌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这样做,她会先这样做?”
刘律师解释道:“我只是给您建议。就我之前在律所经历过的那些案子来说,只有趁着刚开始,对方比较松懈的时候进行。到后面对方有所警惕,就很难办了。”
高远斌沉默片刻,问道:“这样确定能够跟何曼月划清界限对吗?她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影响?”
“如果您的财产转移成功,影响不算太大。到时夫人判了刑,或是判了要赔款多少,应该也都是您可接受的范围内。”
高远斌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在他跟何曼月没有孩子,如果能转移了财产,把婚离了,他们之间就没关系了。
他很爱她,也想救她,可她错得太离谱了。
她的这些行为,是不可饶恕的。
高远斌感觉很心痛,但他为了自己,为了高氏,甚至是为了他的两个儿子,都必须这样做。
自断臂膀,才能保全更多人。
想到这里,高远斌的负罪感才逐渐消散。
他点了点头:“那就按照你的方案去做。但是必须要尽快行动,不能再拖延了。”
刘律师收起文件夹,站起身来:“我明白,高总。我会立刻着手安排,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
早晨的高家,餐桌上透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平日里只有高远斌和何曼月吃早餐,但今天,高禹山也下来了。
见高禹山已经能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推下来吃早餐,沉闷的气氛才稍稍缓解了些。
高远斌面无表情地吃着早餐,他看了高禹山一眼:“不疼了?今天怎么不让他们给你端上去吃?”
“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待会儿要去外科中心复查。”高禹山面色平静地说道。
“又去外科中心。”高远斌冷哼一声:“他们夫妻俩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去那里?”
高禹山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没有回应。
见高远斌愿意开口说话,一旁的何曼月连忙接话:“外科中心里医生教授也是数一数二的,禹山在那做的手术,肯定是去那复查更好!”
高远斌面色冷凝,眼底透出一丝冷漠,没有回应何曼月的话。
何曼月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显,精心打扮过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这两天,高远斌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
何曼月不敢多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吃着早餐,一边不时地偷偷观察着高远斌的表情。
餐桌上的食物虽然丰盛,但三人吃着吃着却又陷入了沉默。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管家打开门,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医生礼貌地说道:“早上好,我们是外科中心的人,来接高先生去复查。”
高远斌微微抬了抬眼皮,冷淡地说道:“嗯。”
何曼月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餐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禹山身边没人做主不行的,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高禹山眉头微蹙,又很快松开。
他拒绝道:“不用,何姨。外科中心就是高氏的,有什么结果他们都能送到爸爸这里。而且,张姨跟着我一起去,她照顾我有经验。”
何曼月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我是真的担心你,想搭一把手。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万一有什么需要决策的地方呢?她一个佣人能做什么主?”
一旁的张姨脸色有些不好,低下了头。
“真的不用了何姨。”
高禹山话音刚落,高远斌就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既然他不想让你去,你就别勉强了。让他自己去吧。”
何曼月无奈地点了点头,坐回了座位上。
她回头看了眼张姨:“你一定要把禹山少爷伺候好,听到没有?”
“是,夫人。”
很快,高禹山被外科中心的医护人员护送着离开了高家。
餐厅里只剩下高远斌和何曼月,气氛更加压抑。
突然,高远斌放下咖啡杯,看着何曼月,语气微沉:“你最好别再有什么小动作,这个家经不起你再折腾了。”
说完,高远斌不再看她,起身离开。
看着高远斌冷漠的背影,何曼月低下头,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指节泛白,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再犯错了。
因为,她随时可能会失去一切。
……
去了高氏,何曼月完全静不下心来工作。
一想到高远斌的态度,她就一阵心慌,那种不安也愈发强烈了起来。
她站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
虽然她知道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但是她实在有些难以忍耐了。
何曼月拿出手机,给高远斌身边的人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夫人。”
何曼月迫不及待地问道:“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