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二房媳妇的爹娘为她出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不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欺负陈潇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整个窦家没一个把陈潇当人看的。
她父母坐在这里,全家给她几分面子。
她父母一走,她该当牛当牛,该做马做马。
她黄青柳不过是倒霉,给人当了活靶子罢了。
窦父请陈定水落座,给黄氏一个眼色,让她去泡茶。
偏偏黄氏在心里打她的小算盘,没接收到公爹的暗示。
窦父尴尬的笑了笑,在心底里骂了好几遍黄氏蠢货,只好明示:“老大媳妇,去给亲家泡杯茶来。”
“哦。”
陈潇看着黄氏慌张离去的背影,内心冷笑。
以前家里这些活计都是原主干的,时间久了,黄氏竟然忘了她也是当人家儿媳妇的。
陈定水在屋子里扫了两眼,不见窦文才,问窦父,女婿去哪里了。
窦父不知道,将询问的目光瞥向陈潇。
以往,陈潇都会帮公爹解围,为丈夫说好话。
自家爹娘便不好再往下追究。
现在可不会了。
陈潇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我不知道当家的在哪里。
今天上午我醒了,当家的不许我在床上躺着躲懒,想让我洗碗做饭,去地里上农家肥。
我说身体真的吃不消,央求他让我歇息两日。
他不高兴,摔门出去了。
不过大嫂肯定知道。”
“岂有此理!”
陈定水听见女婿如此不作为,拍桌而起,非要出去找人。
问问他当初求娶陈潇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
被急匆匆赶来的窦家长子窦文武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你都不知道二弟在哪里,你嫂子怎么会知道?”
“因为,今日娘把嫁妆银子还给我的时候,只有文才在场。
我跟娘都没有向大嫂坦露这件事。
大嫂不过是出去了半刻钟的时间,就回来找我算账,怕是一出门就直奔文才去了……”
在古代,嫂子和小叔子不清不白,你们就等着吧!
窦文武铁青着脸去灶房找正在泡茶叶的黄氏,问:“二弟在哪里?”
“在后山砍柴呢不是……”
她话说出口,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挨了她男人一巴掌。
她恶狠狠的瞪着陈潇,咬牙切齿的问:
“都是你对不对,你自己过的不好,也看不得我们好!都是你挑拨离间的!”
窦文武懒得听她哭嚎,转身回了屋子。
黄氏进不去,只能在外面不断拍着门板解释:
“当家的,我没干对不起你的事,我今天只是恰巧碰上的。”
“当家的。你信我!你怎么能不信我!
你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是读书人!
我眼又不瞎,怎么能放着你这么好的相公不要,去勾搭别人呢?”
“就算……就算我去勾搭别人,也不会找窦文才那种又矮又丑,又蠢笨又窝囊的男人啊……
不不不,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没有就算!没有假设!
都是陈潇那个贱人恶意构陷,当家的!你不要上当!”
黄氏在那边表忠心,丝毫没看见这边窦文才扛着柴火回来了。
好巧不巧,正好听见黄氏将他贬的比地里的烂泥还烂。
篱笆墙外看热闹的人,怕他没听清楚,热心的重复着黄氏的话。
“当家的,我怎么可能放着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好男人不要,去勾搭那种又矮又黑又丑又蠢笨又窝囊又没用的臭男人呢!”
一边说着,一边故作扭捏的翘起兰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