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发现里面哪里是饭,就是面粉兑着水熬成的糊糊,只有糊糊,没有任何菜。
打饭的员工见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示意她拿碗,她才注意到桶旁边有一摞碗,还有筷子。
捧着手中的这碗糊糊,盛忆安欲哭无泪,这才彻底意识到自己进了贼窝了。
不知道韩醒醒是不是跟自己是同样的境地,可是又转念一想,为什么刚到厂房,她和韩醒醒就被分开了?
为什么早上“上课”的时候没有见到韩醒醒?
带走韩醒醒的是她的亲哥哥,亲哥哥不可能害她吧?
紧接着,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承认,最好的同学兼闺蜜会出卖她。
但事实就是,自打那以后,她便没再见过韩醒醒,后来她又被拉去听过几次课,每次都会来不同的新人,她甚至都见过韩丰,但没有见到过韩醒醒。
过了好几天,盛忆安不知道有没有一周,她已经饿的不行了,一日只能吃到两餐,还都是面糊,别说肉和菜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而且这些员工每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内容,每天早上5点不到就起床,然后开始打牌,打完牌上课,上完课吃午饭,下午继续打牌,吃完晚饭,晚上也打牌,如此反复,每天如此。
程哥告诉她,这也是他们的企业文化,要锻炼员工吃苦耐劳的品质和规律的生活作息。
等到他们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和耐击打的能力,便可以去做业绩了。
盛忆安从程哥看自己的眼神里感受到,程哥对自己有些好感,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虽然现在饿瘦了许多,但就算这公司里的所有女性都算上,她有自信,她的颜值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于是她开始讨好程哥,想要程哥告诉她哪里可以给手机充电,她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平安,手机已经关机一个礼拜了。
结果程哥闻言,瞬间脸色就冷了下来,开口警告道:
“员工不到组长级别,是绝对不会让你跟外界联系的,你最好不要擅作主张。”
盛忆安倍程哥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于是改口说道:
“我的好朋友,是韩丰的妹妹,韩丰你知道吧,我就是想给她发信息,要不你带我去见见她,我们是一起来的。”
盛忆安不知道韩丰怎么安置的韩醒醒,也不知道韩醒醒在这件事情当中具体充当什么角色,但她还是想见一面韩醒醒。
不管是质问韩醒醒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还是指望着她能念及一丝旧情,放自己回去都好。
程哥闻言眼神有一丝怪异,半晌才开口说道:
“你朋友已经离开这里了,至于你,我劝你安分一点,否则吃苦的是你自己。”
盛忆安这下彻底没了主意,韩醒醒走了,她该怎么办?
程哥背靠在栏杆上,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盯着盛忆安这种虽然消瘦,却依然绝美的脸,眼神有些复杂。
“你们这些所谓的高材生,读了那么多年书,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我们小学没毕业的人能力强。”
盛忆安正落寞着,却见何倩雅走了过来,一脸的鄙夷之色。
这个何倩雅,刚开始还对她和颜悦色,自从程哥开始带她上课,处处给予照顾之后,何倩雅便开始处处看她不顺眼,有事没事便拿话讽刺她。
盛忆安心说,没有文凭,你连大公司的门都进不来,谁知道你有没有能力,搞笑呢。
何况你要真有能力,你还干这个,干这个就干这个,好几年了,不还是个金字塔最底层?
当然了,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口,她现在是弱势一方,不能轻易得罪任何人。
见盛忆安不说话,何倩雅似是气顺了些,没有继续讽刺盛忆安,而是转过头对程哥说道:
“程哥,我早上去市场买了条鱼,晚上做鱼给你吃呗……”
话还没说完,便见程哥扔了手中的香烟,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最好不要乱跑,擅自往外跑,要是让方经理知道了,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踩灭了刚刚扔在地上的烟头,走进了房间,何倩雅跟着程哥也进了房间:
“程哥,我只是想……”
何倩雅的话盛忆安实在没心情再听下去,她只想知道自己未来到底该怎么办。
如此又过了大概三四天的样子,兴许是她够听话,兴许是程哥确实喜欢她的这张脸,隔三差五会塞给她一个包子,或者苹果,让她至少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
盛忆安心说她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不是饿死,就是得抑郁症,在后面进来的好多年轻人都已经妥协了,加入这个组织。
她一直推脱说要再了解了解,方经理以及那些高层已经有些不满了,如果不是她极力讨好程哥,程哥替她说了几句好话,恐怕这皮肉之苦她早就逃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