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馆儿,吃着呢?”
表哥进屋这会儿,隋馆正在紧锁眉头吃着泡面,他已经连吃一个月泡面了,即便频繁更换口味还是难以消除那种反胃的感觉。
隋馆抬起头勉强笑笑。
“表哥有事?”
表哥叫周志阳,从小一块长大的,和隋馆当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死对头,家里条件好,是附近出了名的膏粱子弟。
“上次跟你说的那事”
话未听完,隋馆直接挥手打断。
“表哥,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家古董店是我父亲半生的心血,我不可能卖掉!”
周志阳闻言嗤笑一声,不屑的看了看屋内,一口浓痰吐在地板上。
“看你是亲戚的份儿上想拉你一把,不识抬举!”
说完他在隋馆敢怒不敢言的纠结表情中晃晃悠悠走出店门。
隋馆刚长出一口气,打门外又进来一身段窈窕的漂亮姑娘,这下隋馆表情更难看了。
她叫于娜娜,小时候附近这帮孩子心目中的女神,和隋馆曾经还有过一小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可时光荏苒,最终于娜娜选择了从小就招人烦但是有钱有势的周志阳。
于娜娜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随
手将一摞文件甩在隋馆面前。
“阳少说了,想通了就把合同签了去找他,要是想不通,他就找人帮你想。”
隋馆表情复杂。
“他要干什么?我不愿意卖还不行?”
于娜娜看都不看隋馆一眼,脸转向别处轻蔑道。
“隋馆,看在以前的份儿上,劝你识相点,卖了店把债还了,你再这么倔下去怕是都不用阳少来收拾你你自己就得饿死了,话就说到这,你好自为之。”
说罢于娜娜径直离去,给隋馆留下一个摇曳的背影。
隋馆一脸苦笑,面也没心情吃了,拿起合同一看,嘴里无比苦涩。
十四万,周志阳那孙子果然没安好心,他这古董店虽然地处盛海市郊,面积也不大,却是临街店面,要卖四十万也不是不可能,姓周的竟然只出这么点钱。
还不是看准了他隋馆已经被逼到绝境上了!
父亲病重那会儿,隋馆走投无路借了几万高利贷,到最后父亲的性命没挽救回来,现在利滚利他又背上了十多万的债务。
如今还钱迫在眉睫,古董店又经营的一塌糊涂,店里清一色全是不值钱的赝品,有时候隋馆真的想过一死了之。
“
咳咳咳咳。”
打开尘封已久的小库房门,隋馆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经过一番折腾,隋馆终于在角落找到了那副画,一副画着山水的古代工笔画,没有名没有款,笔法却是极为精妙,一看就是老物件了。
“对不起了老爸”
捧着画仔细端详,隋馆心情有些低落,父亲临终前还在千叮咛万嘱咐,这幅画是他们隋家传家宝,打死也不能卖。
其实隋馆惦记这幅画很久了,只是先前找人鉴定过,完全看不出年代,又没名没款的,卖不上价儿。
倒是有个爱好收藏古画的老头愿意出四千块钱收,隋馆没卖。
可现在不卖不行了,四千块就四千块吧,好歹凑出点钱把高利贷还上一点,不然那帮放贷的能弄死他。
“该说不说的,这画儿画的还真不错。”
可就在隋馆愣神的功夫,手掌一个不注意被身边锋利的货架子边缘划了个口子!
一时吃痛,古画掉落在地,隋馆缩回手掌,却不想一串血珠顺着伤口就滴在了画卷之上。
“卧槽!!!”
隋馆恨不能当场给自己几个耳光。
这画本来就不值钱,再被血渍给污染了,失去
了画卷的意境,那老头未必愿意再收了!
大惊之下隋馆顾不得手上伤口连忙俯身查看,这一看却是一头雾水。
三四滴血渍刚巧落在画卷的留白处,很是显眼,奇怪的是殷红的血渍却是在飞速变淡,就像是被画卷给吸收了一般。
就在隋馆懵逼之时,三两个呼吸间血渍竟然完全消失不见,就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可还不等隋馆侥幸,异变突起,只见画卷突然呈现出一片淡黄色的光芒,虽不刺眼,却让直勾勾看着它的隋馆一阵目眩神迷。
唰。
黄光愈演愈盛,直到将隋馆整个包裹住,随后骤然一闪,竟是连人带画全部消失不见!
“哎呦”
隋馆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刚刚他从半空跌落摔了个狗吃屎。
可站起身来这么一打量,隋馆傻了。
周遭山清水秀,远处看起来一片雾蒙蒙宛如仙境,像是某个大山深处,周遭却又寂静的完全听不到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