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分。
他笑了起来,整个人如沐春风,“赏,都重重有赏!”
招来奶嬷嬷让她们仔细抱四皇子下去喂奶,他问了太医文茵的情况。
太医便如实告知,道是皇贵妃娘娘此番元气大伤,为避免日后留下遗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好生休养。尤其是这月子期间更为紧要,更得万般仔细看护。
朱靖让他全权负责皇贵妃的调养事宜,务必让她调养好身子。
末了,他上前拍拍太医的两肩,笑道:“国手,你当之无愧。”
太医受到如此褒奖,激动的无以复加。
翌日,圣上传令文武大臣上朝,宣布四皇子的诞生。同时传旨,大赦天下。
同一时间,锦衣卫也查明了皇贵妃早产非外部原因。很快养心殿撤了禁军,六宫也被宣旨解了禁。
在后宫众妃嫔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时,不多时,皇贵妃产子一事如长了翅膀般飞往六宫各处,短短半日,此事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同时也得知的是,圣上为新降皇嗣上了排行四的序齿,不仅如此,今日早朝上还对外宣布,给四皇子祈福,大赦天下。
洗三办的很隆重,张灯结彩,锦团花簇,整个皇城上下一片喜庆,宫人们见面必须先道句‘四皇子大喜’。皇亲贵胄及朝臣重臣们应邀进宫,如除夕宴般在交泰殿、太和殿分两宴并行,热闹程度比之除夕宴有过之无而不及。
夜里火树星桥,花灯璀璨,照亮皇宫的繁花似锦。
京都衙门传了圣令,今夜不宵禁,一时间京城万人空巷。老百姓们纷纷走出来,在夜风徐徐吹拂杨柳的夏季,挤在长街上,挨在宫门口,仰头看皇城上方绚烂多彩的漫天烟花。
天亮方休。
盛况空前。
这场四皇子的洗三宴一直被人津津乐道了许久。
圣上醉了,自那场大病后就滴酒不沾的他,在宴上却吃醉了酒。
今夜的他高兴,遂放任了自己,近乎来者不拒的喝着众人敬来的贺喜酒。众人见圣上如斯爽快,更是敬的起劲,便是来日也好对子孙后代吹嘘,圣上当年喝了自个的一杯敬酒。
不过虽酒醉,可圣上面上却依旧稳重,只是脚底不大稳当。
最终是由冯保搀扶着离去。
回了养心殿,他隔着屏风醉意上头的唤了好几声茵茵,直到冯保提醒着说,别扰了娘娘休息,这方隐约找回了丝理智,趔趄着脚步去了偏殿。
夜深的皇城,漫天的烟花光华夺目,宛如人间最盛之景。
宫殿的檐角下,有宫人抬头长久的注视着,身侧的手缓慢抬起,似要伸向那璀璨半空,触摸那炫目光华。
朱靖翌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你们娘娘今日可还好?”
“娘娘瞧着比昨个好些,稍早些的时候醒了回,用了些温汤,这会又睡下了。”
冯保绞了湿帕子双手呈递过去。
皇贵妃娘娘大伤了元气,这几日多有昏沉,清醒的时候少些,昏睡的时候多些,总归是要精细调养。
“嘱咐宫人们务必仔细伺候着。”
朱靖揉着额角道,缓了缓宿醉带来的头痛,接过湿帕子擦过脸。
“对了圣上,指挥使刘大人在殿外候您半日了。”
擦拭的动作一顿。朱靖朝殿外方向看去一眼。
不过再没再说什么,等梳洗完,穿戴齐整后,他就来了外殿。
“让刘指挥使进来。”
外头的刘章低头步入,脚步沉重,双掌用力握着一锦匣。
见他的第一眼,朱靖就眯眸迅速将他从上到下打量,当即挥退了殿里所有宫人。
多年君臣,他对刘章了解甚深,能让对方显形于色的事,必然事比天大。
他眸色郑重,看着那刘章近前。
“是何事?”
刘章无声上前僵硬递了锦匣,而后退了一步。大抵是平生头一回,他面对圣上问话没有应答。
朱靖已在心底将事态严重性更进一呈。
他没再问,抬手打开了锦匣。里面是一沓年代久远的泛黄纸张。
他拿过最上面的一张,凝神仔细看去。开头记载了年份,瞧起来似乎是份记录册。
字迹有些潦草,上面亦有滴墨,似执笔人下笔时多有迟疑不决。
朱靖盯着那字迹,又慢慢逐字往下看。
未至两行,神色已勃然大变!
刘章影子般无声无息的候着。殿内翻动纸张的声音越来越快,强抑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便是他没有抬头,也能感到这刻帝王情绪的剧烈波动。
朱靖指骨青白的翻着,一张纸,一页页,他一目十行的扫着。
从年代久远的纸张,到逐次而新的纸张,直至翻着最新的一页。
越往后,纸张越新,另一个人的笔迹越清晰,其上所记录的更像是对前面的添加补充,加以佐证。
朱靖牙关紧绷,眼神凶狠。
目光钉在最后一行字上,他指骨攥握用力,手背经脉根根凸起。
空廓的殿里死静了许久。
朱靖抬起头,目光寸寸打在刘章身上,深晦明灭:“几人经手?”
“除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