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唤不得?’。再譬如,‘那林间三日你二人究竟做了什么?’‘可有宽衣解带?可有裸裎相对?’。
当他再一次露骨逼问时,文茵没再闭口无言。
“那三日啊……”带着些许回忆的轻忽细音传来,朱靖猛然顿住。
“头一日雨很大,淋得大家都很冷,好不容易找了个躲雨的废旧屋子,在那凑合着挨了一日。可是雨那般大,他还是冒雨出去寻了野果子,用衣摆兜着回来。”她仰于榻间,睁着水润的眸迷蒙的看着帐顶,濡湿的姣美脸庞上浮着丝酒醉后迷离的浅笑。脸颊酡红生晕的她,此刻宛如梅子酒汁一般醉人,可吐出的话却句句如刀,直刮人心肉,“后来两日停了雨,情况好了些,遂就去周围林间打些野鸡野兔,采些野菜野果……”
被猛地抱着背贴床柱时,她皱了细眉闷哼了声,却还是蠕动着红唇时断时续的吐音,“我们烤了野鸡,吃了野菜……山间有花,我还摘了花,他一朵,我一朵,簪在……鬓边。我们相互扶持,那般难熬的日子,竟也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朱靖忍无可忍的猛捏了她的喉管,切齿笑:“他懂你,你也知他,你们心心相印,真是,羡煞旁人!”
这一刻他脑中嗡鸣作响,都有些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唯一知的,便是他自甘下贱般,非要听她说这些!
文茵动了动被细汗濡湿的睫毛,轻忽的笑:“圣上不妨用力些,掐断我这罪人脖子,你也不必兀自恼怒了。”
“朕恼怒什么?”他怒极反笑,掌腹改为轻抚,“朕高兴着呢。你说是不是,阿茵。”
最后两字,他特意拉长语调,果不其然见她微变了神色。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似是痛快了些。
翌日,她自榻间撑坐起来时,方发现她的内寝房门上方多了条横联,其上是力透纸背的七字——自古多情空余恨。
她沉默看了会后,就移开目光,不在意他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