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成为夜家大少爷之前，一直生活在地下城，那里无论男女老幼，都是被豪门中人所厌恶和奴役的。在那里长大的孩子都会被培养成杀手或童子军。杀手则以‘黑果子’和‘肉垫’的方式为豪门世家的人卖命。”

夜子轩的神情有些悲伤，语气带着几分悲凉。

夜零神情依旧冷漠，不发一语，静静地听着夜子轩的话。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不能喊疼。因为没资格，也没有退路，那时我每天都在杀人和被杀中提心吊胆的度过。我苟延残喘，只为能够变得强大，离开地下城。直到我七岁那年，爷爷出现，带我离开了地下城。我成了他的义孙，父亲的养子，夜家的大少爷。”

“你很幸运，但也很悲催。”夜零淡淡开口。

“嗯，爷爷对我的要求很严格。但比起在地下城的日子，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十岁那年爷爷将我送到父亲身边，我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可到头来，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夜子轩突然沉默，眼角泛红。夜零气定神闲，淡然开口:“后来呢？”

“父亲和母亲起初对我很好，但总有一种疏离感，后来我看见父亲和母亲对夜淼无微不至的关爱时，我才明白，在他们眼里我始终都是外人。”

“夜子轩，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在夜家没有亲情，只有利用和利益，所以你不必在我这自揭伤疤。”夜零打断夜自子轩的话。

“嘘，好戏还在后头呢！安静听完。”夜子轩又自顾自说着。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人，才知道你的存在。这也使得夜青山对我动了杀心。我们父子俩的关系才降到了冰点，但在我心中他始终是我的父亲。”话落，夜子轩流下一滴眼泪。

夜零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夜子轩自言自语的表演。她想知道夜子轩遇到了什么人才让夜青山想杀人灭口。

夜子轩收了收情绪，看向夜零。

“你猜，我遇到了谁？”

“你遇到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的亲生母亲也和你没关系吗？”

夜子轩又继续说道:“柔姨是我见过对我最好的人。她人如其名，真的很温柔。可惜痴情错付，红颜薄命。”

话落，夜子轩一言不发地盯着夜零，眼神想要将她洞穿。可惜夜零依旧清冷淡然，仿佛这只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紧要故事。

“够了，我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无聊的故事。我母亲的死我自然会调查清楚。你如果想用这件事控制我，未免太天真了。”

夜零转身就走。她不能再陪夜子轩耗下去了，因为陆惊鸿醒了，他如果乱跑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夜零，你当真不在意你母亲的身份吗？，他们都说柔姨是妖怪。我亲眼看见她后背上长出一双黑色的羽翼，你……”

夜零闻言忽然转身，一只手扼住夜子轩的喉咙。“砰”的一声将他抵在车门上。

“我警告你，我母亲虽然不在了，但也不是你能够诋毁的。我如果再听见这样的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夜零冷冷的说着，语气间充满了杀意。

夜子轩看着这样的夜零，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暴虐无比的活跃。他如同猎人注视猎物般看着夜零，心里暗爽。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能够唤醒他杀戮欲望的对手了，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夜零敏锐地察觉到夜子轩的变化。此刻的夜子轩眼神凛冽，神色狠厉，力气也变大了。

夜子轩趁其不备挣脱夜零的束缚，站在离夜零一米远的地方，烦躁地吼了句:“别过来。”

如他所愿，夜零开车扬长而去，喷了他一身尾气。

夜子轩心里暗骂:“真是个记仇的女人。”

也许连夜子轩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和夜零相处的时候，变得真实了不少。